守城的士卒不敢啰嗦,只能看着他个豪门护卫,气势嚣张的打马入城,往术虎高琪的府邸而去。
“怎么回事?”喜欢巡逻城池的司录判官蒲察怀真,听到动静很快赶到城门。
一个录事司吏禀报道:“回判官,京师来了一位小贵人,好像是李家的女子,要去术虎高琪家…”
“李家的?”蒲察怀真眉头一皱,顿时明白了,“是李元妃的娘家人?”
他望着城门口的那辆豪华马车,看着马车上的李花徽章,神色难看,心中忌惮。
想要上前,却又脚下踌躇。
如今的蒲察氏,最畏惧的就是李氏外戚。
李氏外戚最讨厌的,也是蒲察氏。
这些年,蒲察氏在朝中的影响日益衰微,就是因为李氏外戚的打压。
实际上,如今的女真八大世族,甚至包括诸王宗亲,谁不忌惮李元妃?
就算是亲王,得罪了李元妃也要倒霉。
要说蒲察氏和李元妃的恩怨,还要从已死的蒲察皇后说起。
蒲察皇后死后,中宫之位空悬。皇帝宠爱李元妃,打算立她为后,圣旨都已经拟好了。
然而,蒲察氏联合其他女真贵族,以李元妃是汉人,立她为后违背祖制家法为由,一起上书反对立李元妃为后。
皇帝无奈之下,只好放弃立李元妃为后。
可皇帝实在宠信李元妃,虽然无法敕封皇后,却将皇后大印交给她,仪仗服色全部用皇后等级,有权统摄后宫。
李元妃实际上就是皇后,权势待遇和皇后毫无二致,只是没有举办封后大典正式册封,少了个名义而已。
可是少了这个名义,却让李元妃恨上了蒲察氏。
李元妃利用权势,结党营私,重用娘家兄弟,打击之前反对立她为后的贵族大臣,将他们杀的杀,贬的贬,逐渐把持了朝中大权。
如今的朝政,大半把持在李氏外戚一党手中。
得罪了李氏,就是宰执也干不长。
很多女真贵族,私下里咒骂李元妃是杨贵妃,祸害大金江山,却又无可奈何。
蒲察氏受到极大削弱,在朝中的势力大不如前。蒲察氏的几个代表人物,整天担心受到李氏外戚的继续清算。
此时,蒲察怀真见到疑似李氏外戚的人来长安,居然不敢上前。
“先别管他们。”蒲察怀真决定还是躲一躲。
他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露出那颗虎牙,“你派人悄悄查查,到底是不是元妃娘家人。”
属下司吏一愣,还是第一次看见蒲察郎君如此谨慎。
吩咐了手下一句,蒲察怀真就赶紧回府,禀告父亲蒲察贞。
仅仅过了两刻钟的工夫,一队人马就匆匆出了术虎高琪的府邸,迎到城门口。
戴着兜面的桓侍卫抢先出城,来到翠軿前,大声禀报道:
“报小主,术虎夫人亲自来迎了!”
其中一个年约三旬的女真贵女上前说道:“是李小娘子么?妾身唐括阿兰,前来迎接小娘子!”
周围知道的人顿时都有些惊讶。
长安人大多知道,唐括阿兰是同知官人的继室,术虎家的女主人,却亲自带人前来迎接。
可见马车中的这位的身份,非同小可啊。
应该就是李元妃的娘家人了。
众人正思忖见,却见那丫鬟掀开车帘,扶着一只欺霜赛雪的小手。
随即,一个身穿红色锦绣绰子,戴着绿萝帷帽的少女,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年纪尚幼,身量不足,面容雾里看花,可是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好像一道彩虹降临。
高贵,典雅,幽美。
少女亭亭站在马车上,竟给人一种俯视之意,令人不敢逼视。
这种风度和气势,绝非一般的大家闺秀能有。
就是之前来到长安的南阳郡主,似乎也没有这一位的气场足。
或许公主郡主,也就这样了吧。
“原来是夫人亲到,可是折煞晚辈了。”李氏贵女盈盈下车,对着唐括阿兰行个万福,“劳烦婶娘出迎,晚辈心中难安。”
她的声音很好听,还是地道的京师官话,字正腔圆。
虽然她口中说“心中难安”,礼节也不缺,可是她的动作却落落大方,清稚动听的声音也从容不迫。
没有丝毫局促惭愧之意。
术虎夫人在她面前,居然感到有点紧张,身上都出汗了。她捏着衣角,堆着满脸笑容小心翼翼的说道:
“小娘子客气了,妾身哪里敢当。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婶娘但说无妨。”李氏贵女淡然说道。
她戴着面纱,众人看不清她的长相,却觉得的她的气场压过了同知夫人。
术虎夫人没有见过李氏娘子,根本不认识她,可她根本没有想过,对方不是李氏娘子。
堂堂四品诰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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