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太大,沈嘉言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尉迟砚。故而只好寻了一处假山里的洞穴把梵音给安置下来。
这洞穴正好在莲花池的中央,脉脉水流自荷叶下缓缓流淌,荷花香气萦绕。洞穴里有一块天然形成的石头,正好像是一张床。里面还有些干草,想来是哪个小太监临时的落脚点。
“师父,你热不热?”沈嘉言用浸过冷水的手帕敷在梵音的头上,“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梵音垂下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块阴影,露出一个有些委屈的神情来:“热。”
沈嘉言从未想过素来看上去清冷的梵音竟然还会有这一面,竟没有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又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沈嘉言摘了片大荷叶给梵音扇风,语气不自觉地轻柔了一些:“那这样扇着会不会舒服一点?”
梵音摇了摇头,把沈嘉言的手抓了下来,贴在自己的脸上。随后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这样,舒服!”
沈嘉言缓缓摩挲着梵音的脸,梵音就习惯性地在沈嘉言的手上蹭了蹭,就像一只讨要主人抚摸的大型犬,神色乖巧得不可思议。
然而梵音只安静了一会,就又开始哼唧:“热,身上也好热。”眼眸里隐隐有水光浮现,像是讨不到糖吃的孩子。
沈嘉言被他这样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不由问道:“那怎么才会不热?”
梵音拍了拍自己身边床的位置,神色里有一抹期待:“你睡这里。”
等沈嘉言如他愿躺下来后,梵音就立刻手脚并用,紧紧地把沈嘉言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缠得沈嘉言几乎透不过气来。
沈嘉言被抱得有些不舒服,只是他还没有开口让梵音抱松一点,梵音却先小声地啜泣起来,神色看起来越发委屈:“还是好热,还是好难受······”
沈嘉言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哄孩子的:“还有哪里热,哪里不舒服的?”
梵音用手指了指自己不舒服的地方:“这个地方不舒服,又热、又难受。”
沈嘉言只瞧了一眼,便默默咽了一口口水。他错了,就算他师父就算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绝对不会是个孩子。
沈嘉言用手帮着试了几次,最终不得不承认苏筠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没有骗他的。
沈嘉言用手帕蒙住了梵音的眼睛,被那一双眼睛看着,似乎就连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都能被照出来。然后才微微颤抖着手,去解开梵音的衣襟。······
刚开始的时候,沈嘉言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很疼,疼得他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到后来,习惯了才勉强觉得好一点。
等结束的时候,沈嘉言轻吐出一口气,帮梵音把衣服一件件地穿好。整个人瘫软在地,全身上下,再没有一丝力气。
就在这时,假山外却传来了一群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夹杂着的还有谈笑的声音。
苏筠就在假山外站定,笑吟吟地开了口:“都说‘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这么好的湖光夜景,不乘船赏玩一番岂不是可惜?我瞧那假山旁就有一叶小船,咱们何不乘兴而起,泛舟湖上?”
外面的那些公子无不纷纷赞扬,马匹拍的一个比一个响。
“苏公子果然是才高八斗,跟你一比,我们简直是自惭形秽啊!”
“苏公子真是出口成章,令人敬仰。”
而那些小姐也无不用爱慕的眼神望着苏筠,在她们眼中,这般有才学却又懂得浪漫的公子,无疑正是她们期许的良人。自然个个也是争着抢着去附和自己心上人的主意,以期能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唯独沈嘉言,却听出了一身的冷汗。
很明显,苏筠定然是刚才跟踪他们来到了这里。现在故意引这么多人过来,也是为了捉自己和梵音。
偏偏这假山里除了那一张石床,一个藏身的地方也没有。
沈嘉言往四周望了望,眼睛无意间就瞥见了苏筠刚才口中的那一条船,灵光一闪:“师父,有人过来了,你快去船上躲着。”
“我不是师父,我是小音。”梵音撅了撅嘴,他突然不希望面前这个也把他认作这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他每次一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会丢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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