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煦如今没有灵力,又陷在他的迷障之中,一时半会根本醒不过来。他若是想要对付凌煦,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他若是想要对付方活,却并非易事。
许澍颔首,将抵在凌煦胸前的剑拔了出来:“好。”
沈嘉言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又蓦然想起凌煦曾对他说的话,停下脚步满眼怀疑地望向许澍道:“夫君说过,除了他,旁人的话再不可信。若是我过去了,你仍旧对夫君动手如何?”
许澍被方活一言道破意图,心下不由暗暗恼怒着:看来这凌煦平日内倒是没少给方活灌输关于这修真界之事。
只是面上却不见任何的尴尬之色,仍浅笑着问道:“那,你意欲如何?”
“以你的心头之血,立下天道誓言——若是你敢伤我夫君一分,日后必当灵力尽散,形同废人,受尽千般折磨、万般欺凌而死。”沈嘉言血红的眼眸望向许澍,目光凌厉,字字坚定。
许澍这才终于确定,这方活当真是对他没有了半分念想。
天道誓言不可枉立,何况是以心头之血起誓。倘若立了誓,却又违背,天道便会应誓。方活说的是,受尽千般折磨、万般欺凌而死,可见心中到底是该有多恨他入骨。
许澍垂眼藏住了眼眸中的翻江倒海的恨意:你以前爱的人是我,为什么却能那么快就变心?甚至不惜为了凌煦,强逼我立下如此恶毒的誓言!
既然你那么爱他,口口声声唤的都是夫君。也好,那我便不杀他,待你醒来之际,我要让凌煦眼睁睁地看着你,是如何杀了他的。
“好,我立誓。”许澍逼出一滴心头血,“我许澍今日,与天道立誓:倘若日后是我动手伤凌煦一分,日后必当灵力尽散,形同废人,受尽千般折磨、万般欺凌而死。如此,可还满意?”
呵,若是我“动手”,自该是我应誓;但倘若不是我“动手”伤的凌煦,那天道誓言也必当不会应验。
“满意。”沈嘉言闻言却再无后顾之忧,毫不犹豫地对着许澍走了过去。
那一双血红的眼眸中杀气四溢,许澍单是瞧着,便不由有些心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剑却死死地抵在凌煦的脖子上。
不过,沈嘉言却并不是冲着许澍去的。
只见沈嘉言在凌煦的面前站定,随后便一言不发地把耳朵贴在凌煦的胸膛之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凌煦的心跳。
半晌后,沈嘉言才喃喃道:“夫君,成为道侣后应当做的事,你似乎只教了我一样。还有旁的许多,你还没有教我呢!”
“夫君,我想过了。你烤的肉那么好吃,若是你不在,便没人能烤给我吃了;可若是我不在的话,就没人会拿这东西威胁你了。”沈嘉言抚了抚凌煦手腕上的那一道黑线,“可我还是不想收回它。以后的日子里,你可能因为它有些疼。但它疼的时候,兴许你就会想起我了。”
“这无尽林中的妖兽那么多,没有我,你便不要住在那了。”
“还有,夫君,遇见你,我其实很欢喜······”最后一句,轻不可闻。
沈嘉言话犹未竟,许澍却已经不想要再听下去,剑又朝着凌煦的脖子近了些许,压出一道血痕,威胁道:“说完了吗?”
“完了。”沈嘉言答道,伸手抚上凌煦的胸口,适才的那一道伤口便开始缓缓愈合。
许澍对着沈嘉言的胸口便是狠狠的一剑。沈嘉言身躯一震,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变,无数的灵力自他的手上流淌到凌煦的伤口处。
许澍将剑拔出,又狠狠地刺了进去。修为高到沈嘉言这般地步,除非是将他的心戳烂、绞碎了,否则凭借他的恢复力,都是能够恢复过来的。
沈嘉言脚下踉跄一小步,见凌煦胸口上的伤已经好了,便接着去修复凌煦脖子上的伤。
而许澍此刻又猛地拔出剑,那殷红的血便顺着剑尖,滴落到地面上。他已确定,这一剑下去,方活定然是活不下去了。
果然,沈嘉言再也支撑不住,胸前宛若破了一块,脸色苍白若纸,跪倒在地。终于,渐渐阖上了那一双血红的眼眸。
确定方活已然死去后,许澍将他放入那石棺之中。又将那玑玉放在他的额头上,依照那石棺上所写的枬语,念起了古老而又邪恶的咒语。
狂风卷起这废墟之上的瓦砾尘土,呼号着、怒吼着,漫天的乌云卷压堆积着,无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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