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婆子惊异的看了韦沅一眼,没想到这个穿着不起眼的娘子竟然分得清楚陈家这几房,眼神落在韦沅手腕的白玉镯上,态度越发恭敬。
“那个奴就不知道了,只是听同知府的人这么说过。”
韦沅隐隐听出了一些潜台词,诧异道:“张妈妈不是同知府的人?”
“当然不是了,”张婆子笑了笑,“同知府里大多都是陈家的老人,那穿着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诺,那就是同知府的王妈妈。”
张婆子朝前面抬了抬下巴,韦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流彩暗色的花袄,头上戴着几根赤金的簪子,笑眯眯的正陪着一个小娘子说话。
“娘子,我只能送您到这儿了,”到内园门前的时候,张婆子停住了脚步,“里面有专门的婆子会接待您的。”
韦沅怔了怔,大概明白了张婆子是个什么差事,忙从袖里拿出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娘子,我们……”
张婆子愣了愣,看了韦沅手上那几块银子一眼,咬了咬唇才笑着要说话,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张婆子!你做什么呢?”
那声音严厉且高傲,是刚才那个同知府的婆子。
“王,王妈妈,”张婆子被吓了一跳,急急解释,“这位是接到邀请来参加赏花宴的娘子,今年第一次来……”
王妈妈听说韦沅也是接到邀请的,脸上柔和了几分,冲着韦沅微微行了行礼,转过头又板着脸训斥张婆子。
“要不是看在孙婆子的面上,你可拿不到这个差事!咱们陈家的规矩你可不要忘了,不要丢了我们陈家的脸!”
“不要以为推脱到人家小娘子身上就算了!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犹豫想拿了!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不用来了!”
张婆子急急应是,王妈妈威风耍得很足,韦沅站在一旁有些尴尬,手里的银子这一秒收回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不过幸好韦沅不是那种脸皮子薄的人,一两秒钟就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等王妈妈训斥完之后才笑道。
“这事赖我,我第一次来参加赏花宴,不知道情况,张妈妈刚打算拒绝,没想到王妈妈就过来了。”
韦沅不太喜欢这个仗势欺人的王妈妈,话里面也多了其他意思:人家张妈妈本打算是要拒绝的,但是还没说出口你就这么过来训斥了一通。
王妈妈是大宅院里讨生活的人,自然听得出来韦沅话里话外的意思,脸色也僵了几分。
“是吗,那还真是我的错了。”
王妈妈的语气冷了几分,看韦沅的眼神也多了那么几分不客气。
扬州的名门贵女她都记得,面前这个不知道是哪儿蹭来内园的邀请函的,看穿着打扮应该也不是什么利害人物。
“既然我错了,那我便向张妈妈道个歉了。”
王妈妈看着张婆子手放在一旁,腿微微弯曲一下,很快就站了起来。
张婆子在一旁脸色煞白。
韦沅的脸色冷了下来,这是在打她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