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晓南硗着二郎腿,抱着满宝,背过他,不看他,"早死了。"
李遇双膝一软,咚地一声撞在了石板地上,撑着桌子爬了几次,才站了起来,"是后山?"
"就是土屋后山。"
李遇转身就冲向了门外,又被门口的台阶绊倒,撑着好不容易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又是一瘸一拐地冲了出去。
晓南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冷叹:又走了,希望你这次走,就不要回来,终是害人害己。
正伺候着满宝大口大口地用膳,语儿爹挎着个药箱来了,"晓南,你家李遇呢?"帮儿子把头扶扶正,免得呛着,"我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反正不是我家的。"
语儿爹放下药箱,自己倒了杯茶,"你别置气,这人始终回来了,他在哪儿啊?"
"不知道,走了好久了。"晓南打掉怀里小汉奸指方向的小手,把儿子嘴里的奶嘴拿出来,任满宝怎么凑上来就是不给他用膳,满宝饿了半天受不了爹爹的严刑峻法,双手乖乖地抱着奶瓶,眨着棕绿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咕地喝着。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爹爹让我过来给他诊病的呢,几处旧伤还有着炎症,腹内还有淤血,这怎么到处乱跑。"
"他觉着自己命大,没事儿。"语儿爹没法的看着晓南,"算了,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吧。"
到了下午,本来好好的晴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李爹爹和春娇一块儿早早收了摊子,回了家。刚解了蓑衣,见着还在家的语儿爹,奇怪道:"你怎么在这儿?遇儿呢?"
"我来了就没见着。"李爹爹看向正在边看着篮筐里满宝睡午觉边拣菜的晓南,"晓南,让你看着的,人呢?"这还是晓南头一次拂了李爹爹的意,"他这么大人,我哪里看的住。""你,你。。。他好歹也是满满的爹。"
"他给满满什么了?"晓南心里又是一口气咽不下,抱起装着儿子的篮筐就回了屋。
李爹爹无法,让春娇把在田边棚棚里休息的安叔叫回来,找李遇。后来安叔又叫了几个爷儿一块儿去找,应着小语儿的提议,回他们家的老屋那儿找找,果然就在土坡那儿找着被山上滑下来的山土压着的李遇,大半夜的,指不定雨再大点,山土再多点,这李遇的小命儿就得折在这里了。
此时,李爹爹正在李遇身边把他指甲缝里沾着血的泥土一点一点抠出来。李遇身上本来就是炎症低热着,如今被雨水一激,山土一压,变成了高热。语儿爹喂一点药,吐一点药,喂一点药,语儿也不停的给他太阳穴,手掌心,脚底心交替着涂着烈酒。即便这么忙活,李遇还是昏迷不醒,高热不退。
李爹爹气冲冲地对春娇喊,"春子,你去照顾满满,把晓南给我叫过来!""这满满还要喝乃,我。""让他挤下来,你来喂。"看这事情确实没了商量的余地,春娇只好乖乖去叫了晓南。
李爹爹看着这站在门边咸盐不进的季晓南,心痛地说到,"你别说今儿这事儿和你没关,你说你和李遇说什么了,怎么好好的成了这副半死不活。"
"我能和他说什么?他连我都不认得。"
语儿爹着急的拉拉李爹爹,"这药喝下去吐出来,一口未进的,不行啊!我看不是喝不进去,而是遇儿自己吐出来,倒是一副作死的模样。"李爹爹拿了安叔递来用井水泡过冰凉的帕子换过李遇额头上已经热干的帕子,"晓南,李遇是对不起你,可是他人都成这样了,难道你真的要他赔条命给你?"
晓南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出汗如雨的人,心里隐隐作痛,咬牙切齿,罢了,罢了,你死一次我死一次,这帐就算清了。
季晓南走到李遇的床前,把春娇刚给的药放在手心里,推开了语儿爹,捂住李遇的嘴,附在耳边,轻言,"把药给我咽下去,想看李九,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你得有命才看得到!"
"晓南你这是做什么?"晓南觉着手心一热,药丸一空,边放了手,起身离去。还没等李爹爹再追问,身边就传来了语儿爹的惊呼,"喝了喝了!遇儿喝药了。"李爹爹回头,含着眼泪,帮李遇把嘴角边流下的药汁,轻轻擦了,这对冤家!
第二天,晓南和春娇抱着孩子就要回自己家,李爹爹知道他是想趁着李遇还没醒,离他远点,他们夫夫俩感情这样,一直硬黏着也不是办法。可是满满这么小,这么可爱,真舍不得让晓南回去,可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拧不过晓南,还是让他回去了。
可住回去的晓南并没得到意料中的耳根子清静,才刚刚收拾好,村长带着一干子老爷子就跑进家里,"晓南啊,有些事来得急,可是这事儿还得讲讲清楚,弄弄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晓南毕竟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