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日的奏折,都是江秦口述,请人帮写批注。这人据说是今年可靠的新任状元,也是个年轻人,看上去与首辅大人相当,为人老实。
江秦不想叫那些文官来,大家都是有事要做。他也不好麻烦人家。这位新任状元写得一手好字,还在等朝廷下旨封官。
一叫就来了。
当他得知面上坐的是当朝首辅时,吓得颤抖,行了一个不那么标准的礼,说不出话来。
王寿觉得大人的手没有看上去的这么严重,不然为什么不用动手批折子他这么高兴?
江秦高兴的不是不用批折子,是和姣姣的关系。他可得注意温柔一些。那小妮子可难哄了。
奏折当中有一封是关于科考榜眼被派去做知县愤而辞官的事。有人说是朝廷不公平,大材小用,有能力的人怎么只有这么小的官职。
人不要高看自己,不要想的太美。江秦想到了自己。
他与姣姣成亲不久,圣旨来了,去管州做县令,他那时觉得自己考取功名是为出人头地。哪里想到是如此低微的芝麻小官。
县令,参加科考,入围,可能几十个人都能去,他一个考进前三的人还要去做。
他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自暴自弃,哪个位置不够高,自己就爬到更高的地方。如今正应了那句话,他已经爬上来了。
“大人,您在想什么?”王寿见江秦久久没有说这件事要怎么做。
江秦意味深长的说:“不管做人做官都不能恃才傲物,官场哪有一飞冲天的,你不想坐这个位置,有的人是坐。”
哪位状元写下,心里也记下了这句话。古人说,读书人不能怕吃苦,不然怎么做人上人。
一日下来,江秦的嘴都觉得说得有点酸,这位状元郎还没有喊累,他对那位状元说:“本阁方才见你写字写得手都抖了,怎么不说?”
那位状元郎说:“首辅大人您也说了,处理国家大事,怎么能说累。”
江秦觉得这人真不愧是一个读书人,说:“到此为止吧,你坐着休息一会儿。”
“大人,我不用……”
“本阁让你坐就坐。”
江秦让王寿去妙味轩买了点心给他带回去。那位状元也是不肯收,江秦语气变冷,他才手下。
王寿看着四喜带着这人离开,有些不放心的问:“大人,您就这么相信他不会说出去吗?”
这些折子到时若传出去,大人一定会被问责的。
江秦没形象的坐在那儿:“这些破事,朝内之人大臣都知道,他说出去对他有什么好处,还会被人误认为与我有什么关系。明日不用请他来了,这个人,有为官的基本,姓什么?”
王寿回答:“姓林。大人明日是要自己处理?”
“不,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侯府,清月院,颜姣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看了看那个慢条斯理用膳的男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姣姣要是不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江秦笑了。
“姣姣又不是不知道为夫的难处,只是一个首辅,朝廷里还有那么一些人想要我下台,今日请人帮我代写朱批,又花了十两银子,为夫已是身无分文了。”
他拿钱让人去买妙味轩点心,自己也想吃两块,没想到王寿没懂,都给了那状元,银子也花没了。
颜姣不信,等用了膳拉着他坐在榻上,摸遍了他身上有的包,江秦嘴角带笑,他的包里没有银子,银票就更没有了。真的很空。
颜姣还是不想:“可是我跟着你进宫,被人看见了大家会怎么说?我一个女子怎么好妄议政事?”
“姣姣想到哪里去了,只是帮我写几个字而已,哪来的妄议政事,姣姣可是我夫人,姣姣的字如同浮云流水,金钩铁画。”
“好吧,看来为夫的手没有好全,只能带着伤去处理政事了。”
早晨,颜姣还没说要不要去,江秦早早的叫她起来。
冷慕给颜姣换上一身最好穿的衣服,头发绾了一个髻,不容易碰乱的那种。
王寿让人把马车停在府外,就见江秦抱着人出来,这不是夫人吗,大人要带着夫人进宫?夫人是不是还没睡醒?进宫干什么?
颜姣都是半睡半醒的。醒来已是在马车上了。马车有些颠簸。
颜姣问:“你怎么不骑马去?”
“姣姣还没醒,就想让我骑马带你去?”
“不是,我想到我们初到管州骑马。”
到了宫中,婢女太监都在忙着自己要做的事,颜姣来到文渊阁,找了把椅子坐下,找王寿要了盆冷水,冷水敷面,她清醒了几分。
首辅要这样早就来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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