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棍陷入脑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白月一脚踹开了身前僵硬的身影,铁棍带出红白相间的令人作呕的物体。
白月还来不及闪避,自己后脑上就抚上了一只手,身子一旋微微用力将她的脑袋摁在了颈间,鼻息间瞬间就充斥了身前的人身上清凉却沁人心脾的味道。
“……顾绥?”
白月的声音有些含糊。
“嗯。”顾绥沉默地将她放开了,面无表情地接过白月手里的铁棍扔到了一边,捧起白月的手细细擦拭着上面的脏污,等看到明显的发红甚至细细的伤口时,他的脸色就阴沉得可怕起来,擦拭着白月的手的力度就有些失了分寸。
他的力道让白月有些发疼,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时,他才回过神来,丢掉了手绢。
顾绥伸手捧着白月的脸,黑眸认真地盯着她,有些执拗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保护你?我明明可以将你保护得更好,像个公主一样,不用风餐露宿,吃苦受累,这样不好吗?”
说着顾绥的语气就有些不稳起来,眼里也逐渐蕴出危险的暗红:“有我在你身边,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的。只要待在我身边……”
“顾绥!”白月提高音量喊了他一声,伸手覆在了顾绥微凉的双手上。
少年的双手捧在她脸颊旁,迫得她不得不仰头对上他的眸子。他的瞳仁极黑,此时里面充斥着委屈不解甚至还有些许的愤怒失控,然而这些情绪只在白月的一个动作一个名字下全消散瓦解了,片刻后他眼里就只剩下白月干净的面庞。
沉默了半晌后,顾绥缓缓放开了白月的脸颊,垂着头,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块暗影,抿着唇看起来有些失落。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没有不喜欢,只是我不想什么都依靠着你,一个人会很辛苦。”白月下意识回答,随即看到顾绥投过来的略带欣喜的眼神,伸手无比自然地牵过她的手的动作,微蹙了蹙眉,内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在她看来,顾绥的性格是有些明显的缺陷的。他开始就打算圈养白月,而且除了白月以外,他几乎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眼里也看不进任何的东西。他对白月有种病.态的执着,似乎白月就是他的一切。
面对着着顾绥时,白月一直有些担惊受怕。
毕竟只要是关于白月的事情,顾绥就很容易失控。每当这时,白月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安抚他,让他情绪平静下来。初时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每次安抚顾绥的情绪,似乎都是以她的妥协为结束的。
不知不觉,顾绥就侵入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想到这里,白月侧头仔细地盯着顾绥看了几眼,少年此时正牵着白月的手,并没有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微勾起嘴角看起来很是开心,侧脸看起来单纯又无辜。察觉到白月的目光时看了过来,略疑惑般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外围的丧尸已经处理了,我们赶紧进去吧。”白月摇摇头,敛下多余的思绪。
“好。”顾绥盯着白月的侧脸,微眯着眼睛笑了笑。
其实白月心里的疑惑很多,她想问问顾绥为什么会非她不可,或是说非唐白月不可。从唐白月留给她的那些记忆中,两人相遇之前的记忆她又细细捋了一遍,连一些细节都没有放过,却没有发现任何与顾绥有关的线索。
她虽然有了唐白月的记忆,但是却不是真正的唐白月。面对顾绥毫无条件的好时,总有种偷了别人东西的心虚感。然而白月并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些告知顾绥,也不知道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引来惩罚,因此面对顾绥时,心底的内疚让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就做出了妥协。
两人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小村落,家家户户家门紧闭,四处都是被破坏的狼藉,两人找了一处稍微整洁的院落休息了一晚。白月本来以为就算再怎么疲倦,她在夜间也会保持着警醒,但是不知为何,近来每每一靠近床边她就立刻生出睡意,每次都是整夜黑沉无梦。
白月微微睁开眼睛,伸出自己的手看了几眼,合拢又伸展,手指乃至手腕处都有些酸软无力的感觉,大概是昨天太过用力的缘故。
“叩叩叩”的敲门声便突然响了起来,白月撑着起身,走到门前,伸手移开门口的障碍,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顾绥。
“早。”
“早。”白月点头,简单洗漱过后接过顾绥手里的食物,随即有些歉意地看向他:“抱歉,我昨晚又睡过了。你以后可以直接叫醒我,你这样整日不睡是撑不住的。”
“没关系。”顾绥摇了摇头,垂下眸子:“我没有整晚守着,中途有休息的。”
顾绥的肤色偏白,因此下眼睑处的黑色就有些明显,白月见此更内疚了:“以后我……”
她话还说完,顾绥突然就伸手揽住了白月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白月微怔,就听得他近在耳边的声音:“有人来了。”
他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人已经哐哐哐地开始砸门,甚至有人已经从不高的墙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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