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审批过后才可发放,可是皇上已经一个月没有批阅奏折了,这些事情自然就拖延下来了,一些地方已经开始有小小的异动,这样下去迟早发生内乱,到时候被他国抓住空挡,进行侵略,那可就来不及了。
越想越心惊,大顺子在朝凤宫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几次欲走进去,跨出的步子却又缩了回来,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视死如归的跨进去,顶着掉脑袋的压力,大顺子扑腾一声跪下,满脸忧患的说道:“皇上,奴才恳求皇上放过自己,也放过皇后娘娘吧。”
镜永恒本是深情望着瓶子的眼睛看向了大顺子,眼神在离开瓶子的瞬间变得阴狠冷冽,充满杀气,像是在提醒大顺子,只要他敢说出一句对玉清泉不敬的话,就算他是伺候过先帝和他的人,也照样杀了他。
迎上这样可怕的眼神,大顺子打了个颤栗,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他的话语,重重的磕了一下头,上半身几乎贴到地面上,保持着这个姿势,声音颤抖的继续说道:“皇上已经荒废朝政一个多月了,御书房的奏折堆积如山,一些小的事情可以让一些大人们做决定,但那些大事情都需要皇上亲自恩准,姬州请求的大笔赈灾款,还有四方边关的军饷供应,等等都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可是要出大事了啊,皇上!还请皇上以大事为重!”
大顺子说完,半响也没有听到镜永恒的应答声,提心吊胆的抬起头来,发现镜永恒已经把目光重新放回瓶子上了。
原来镜永恒发现大顺子说的事情与玉清泉无关,便失了兴趣,不管他说得再怎么慷慨激昂,他也丝毫不在意,那些事情,怎么也没有那个小小的瓶子给他的吸引力来得大。
大顺子心中气愤,他可是皇上啊,皇上就该为百姓着想,可他现在在做什么?宁愿对着一个瓶子自言自语,也不去管他的子民的生死,那些奏折他不亲自批阅,也没有下令找人待阅,虽然各部门也知道该怎么做,但皇上没有发话,谁又敢冒这个欺君之罪去做呢。
大顺子紧咬牙关,深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郑重的说道:“皇上就算不怕自己的名声败坏,也要为皇后娘娘着想啊。”
一提到玉清泉,镜永恒又有了反应,眼神闪烁了一下,抱着骨灰盒的手紧了紧,目光又阴冷的看向大顺子。
看着这样的皇上,大顺子心疼不已,此时在皇上面前提皇后娘娘,无疑是揭起皇上的伤疤,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现下也只有搬出皇后娘娘来,皇上才能听得进去,希望皇后娘娘在天有灵,保佑他能说服皇上才是,如果可以,也顺便保佑一下皇上不要责罚他吧。
“众所周知,皇上因皇后娘娘而荒废朝政,对天下大事不管不顾,每日呆在朝凤宫与娘娘在一起,定会有人把矛头指向娘娘,认为是娘娘迷惑了皇上,让一代明君沦为庸君……到时候所有的妄言都指向皇后娘娘,皇上觉得让娘娘背上骂名也无所谓吗?”见重新拉回皇上的注意力,大顺子接着用皇后的名号劝解,这皇上只对皇后娘娘的事情感兴趣,这样说是最好的办法,让他觉得处理朝政是为了娘娘,那么皇上便不会抗拒了,而且他没有提到娘娘已死的事,皇上也不会动怒。
镜永恒的脸色一凝,心中惊骇不已,他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呢,他把所有的爱、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时间都放到泉儿的身上,尽是对他名声的损害,他的泉儿是完美的,任何一处都是完美无瑕的,他不许任何人对他有半点讳言与不满。
他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他犯下的错误,怎么做才能保住他心爱的泉儿的名声,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他不想离开泉儿身边,一刻都不愿意,但是又不想泉儿背上骂名,他该怎么做才好?
镜永恒突然像个小孩一样惊慌失措起来,处理事情时一向行事果断的他,何时有过这样落魄的时候,只因那件事牵扯到一个人,凡是牵扯到那个人的事,总是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大顺子心中有点小小的罪恶感,但是机会难得,难得见到皇上动摇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不劝服皇上,以后就更难了。
心中做了决定,即便犯下欺君之罪也要说,垂下眸子,继续诱骗道:“只要皇上重新把国事处理妥当,让百姓安居乐业,大家自然就不会怪罪皇后娘娘了,还会夸赞皇后娘娘贤良淑德,让皇上迷途知返呢,皇上若是不愿与娘娘分开,可以带着娘娘一起去御书房,想必娘娘也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