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
美妇人指指酒坊内室,正待说话,古狼已闪身进门,消失不见了。随即门内传来鸡飞狗跳之声,想来古狼已经开始杀鸡。老者笑了笑,道:“三年了,这孩子读了不少圣贤之书,可骨子里的兽性丝毫未减,三娘切莫见怪。”
便在这时,另一侧桌上的几个壮汉焦躁起来,其中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咱们早来,只几坛烂酒,一摊烂肉便打发了,这俏娘们儿也不说陪咱们喝上一杯。这老头怕是没几天活日子了,却得这娘们儿殷勤的侍奉,看来咱们黑风山的兄弟连一个老头儿都不如了。”
另一人道:“这方圆几百里上百个村落,大大小小的生意哪个不要咱黑风山点头?回去跟老大说说,明天便拆了这酒坊的招牌。到时把这娘们儿抓上山,想怎么喝便怎么喝,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闻听二人的冷嘲热讽,矮胖子面色一沉,右拳握得格格一响。
美妇人玉手在矮胖子胸口一点,轻声笑道:“夫君莫生气,今日好不容易与古老重聚,好日子是见不得血的。”说完款步向几名壮汉走去。
老者坐在桌边,抿了一口水酒,不动声色的看着美妇人,连金赐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美妇人来到几名壮汉身边,玉指依次轻轻拂过几名壮汉粗壮的肩膀,盈盈笑道:“我夫妻二人在此处开间小酒坊,生意全仰仗黑风山的各位豪杰关照,我们夫妻感恩戴德,每年都要进贡,各位豪杰来我小店喝酒吃肉,我们也分文不取。今日怠慢了各位,还请各位海涵。”
为首的壮汉冷哼一声,抓起一个海碗往桌子上啪的一拍,又抓过一坛酒,倒得溢出碗口,道:“看你们每年都按时进贡,还算本分,喝了这酒,爷几个便不跟你计较。”
美妇人掩口而笑。
老者看向矮胖子,道:“三十年前你飞鸽传书告诉我要在此处开间酒坊,一不曾想你们一直坚持到现在,二不曾想你们竟连草寇山贼的气也忍得下。真是难为你们了。”
矮胖子嘿嘿笑了两声,道:“再往前便是大路,无论是去近仙郡还是去上野郡,都必经这里。我们二人料想古老若是出林,定会经过此处,便在这里开个小酒坊。这一开便是三十年,至于那些山贼……我们只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不过今日见了古老,有些事便没那么多顾忌了。”
二人说话间,那几个山贼见美妇人只掩口而笑,并不喝酒,顿觉失了面子,纷纷暴怒。为首者当啷一声提起虎头刀,桌上猛地一拍,霍然而起,却不料眼前一黑,又跌坐回椅内,直接把椅子压垮了,重重的摔在地上。
另几名山贼也觉天旋地转,纷纷躺倒。
为首山贼喉中赫赫有声,恶狠狠的瞪着美妇人,切齿道:“你这贼婆娘,竟敢在酒里下毒。”说话间挣着要起,可尝试几次皆重重摔了回去。
美妇人也不答话,只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苟延残喘。过了三五个呼吸,几名山贼翻了白眼,先后没了声息,体表当真一丝鲜血也没有,好似睡着了一般。美妇人款步回到老者身边,道:“辱我夫妻二人本不致死,可不尊古老,便罪无可恕了。”
老者道:“你我皆不是善人,所求不过是无愧于心罢了。都坐吧,喝些水酒,待两匹马儿歇够了,我们便继续赶路。”
美妇人和矮胖子分坐在了老者两侧,金赐却依旧抱着古剑,站在老者身旁。这时,古狼两手各提着一只被剥得光溜溜的公鸡,一脚踹开门,跑了出来。话不多说,当下便寻了柴,架起篝火,在鸡上沾了作料又用泥巴裹了,扔进火堆里烧。
美妇人见了,笑道:“古老,你收的这孙儿可真麻利得很。只可惜这两只鸡,我每日用各种草药喂三次,养了七年,本打算用来煲汤,却被他宰了烤肉,不知要失多少养分。”
老者微微摇头,脸上颇多无奈。
古狼奔到桌边,抓起酒坛猛灌了一口,辣得呲牙咧嘴,一口酒喷出去大半,看得矮胖子嘴角微微抽搐。老者笑着打了古狼一记,道:“这可是酒泉山滴液岩的天然佳酿,一个时辰才有几滴,你浪费这一口,怕是要攒一年。”
“吓……”古狼瞪大了眼睛,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悻悻地回到篝火边看鸡去了。
“哈哈……”
除了金赐,余下众人无不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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