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凯华制版有限公司一年到头是不大召开全公司职工大会的,只是每年的年终连总结加发奖以及给职工拜年,说上几句客套话。
不知为啥这个礼拜二帮翻白班,刚走进公司大门就看见门旁贴着一张告示,意思是下午四点在四楼会议室召开职工大会,好像还蛮隆重的,最后特别注明,任何人不经公司领导批准还不得无故缺席。
二帮有种预感,公司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等到二帮带着大家从仓库里领好加工棍的毛胚拖到金工车间的时候,车间主任顾丙容又特意跑过来传达了一下,大家都问二帮,公司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帮确实不知道,也不好瞎说,只劝大家手头抓紧一点,早一点干完,把货送过去,早一点开会不就早一点知道了。
大家都说也是。
所以这一天,大家也没有再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真是一鼓作气,两点多钟的时候,所有的活儿就全部干完了,然后二帮就让刘文虎带着大家把货送到质检科去接受检验,说自己有点事走家里看看,说走家里看看,其实也是利用职务之便,谋了点小便利,那就是经常顺路回去看看小李彭。
没有办法,一个小孩子都六七个月了,已经挣扎着学走路了,留他一个人在家确确实实不放心,所以二帮和彭瑛说好了,谁有空谁就多回来看看。
本来也想把李彭送回安徽老家让自己的母亲帮忙照看个一年半载的,可是自己请了两天的假好不容易送回去了,二十天都不到,那母亲特意让俊晚叔家的保卫从二帮这儿带信说,让他赶快回去把李彭带回来,又是哭又是闹,大概是想爸爸妈妈又加上水土不服,闹肚子闹的特别严重,已经送到医院里挂了好几天盐水了。
二帮是二话不说立即请假,真可谓连天加夜飞奔回家把小李彭接了回来,看着小孩明显的瘦了一大圈,眼珠子都深陷了下去,那彭瑛心痛的哭了好几天,发誓这辈子自己和小李彭再也不到安徽去了。
没有办法,慢慢的哄吧,时间是治愈一切创伤的良药,等过一段时间但愿那彭瑛能消除对安徽老家的怨恨吧,所以这段时间里二帮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密切注意着彭瑛娘两个的一切变化,以便做好大献殷勤的准备。
“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希望大家任何人都不要缺席。”说是重要,但是全总经理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严肃,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就好像又要给大家颁奖一样,王先生和邵老师也没有在主席台就坐,只有一个老头子陈福南坐在全总经理的身旁,不过看上去就好象下面的职工都欠了他的债还没有还,两面厚实的脸庞都嘟哝着下拉,一双本来睡眼惺忪的眼睛这时暴睁突兀,直视着每一个人。
“乖乖,看来事情还不小呢。”二帮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最近我们公司里的很多产品质量问题都出在照排车间,后来经过我们大家分析,有一部分是由于职工工作上的疏忽和失误造成的,还有一部分是由于照排车间的电脑的电压不稳定造成的,所以我们特意派人到上海花了三四块钱买了一个电脑稳压器,可是礼拜六晚上放到了车间里,在礼拜天我们请人过来安装时,稳压器不见了。”
还没等全总经理话音落地,就见那老头子一拍桌面,大声吼道“你说是不是见鬼了,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水喝,谁拿那个东西干什么,这不是故意搞破坏吗,要是在过去,这就是***罪,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当然也没有那么严重,我想可能是哪个职工觉得好玩,拿回家研究研究,或者一不小心忘记放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概不追究,只希望拿的同志还放回去,或者给我们说也可以,只要拿回来,犯点小错误是难免的,只要以后不要再犯就可以了。”全总经理说得很温柔,也很客气。
再接下来都是些宣传动员的工作,听着也没有多大的意思,那彭瑛走过来准备请假想先走一步,回家看看孩子,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老头子吼道:‘坐下,再等一会,谁家没有事情,家里事情再重要,难道比公司里事情还重要,事情就出在你们照排车间,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
弄得彭瑛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很是尴尬,还是全总经理发的话,允许走了,彭瑛才悻悻然的离去了。
不是彭瑛要走,其实大家都想走,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话,只不过是希望拿的人赶快送回来,当然有些老师傅就建议了,送回来有可能是不可能的,不如就报警算了,让警察来处理,反正是闹闹哄哄的一大片,最后只好宣布散会了。
当然这样的会议又连续性的开了两天,最后公司领导也宣布报警了,到底报没报警,或者警察有没有来,因为金工车间离公司总部太远,二帮也就不得而知了,因这几天彭瑛的心情又是特别的不好,二帮也没有敢问,最后好像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已经向公司提出辞职了。“也就在离那次开会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在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彭瑛说出了这么样的一句话,二帮感到一愣,忙问为什么呢,那彭瑛解释说,自从那个稳压器丢了之后,那个陈老头子总是找照排车间的茬,前一段时间盯着李峰,后来又盯着倪向红,倪向红辞职走了,现在又盯上了我,稍微出一点差错,动不动就要罚款,太受气了,而且李彭也这么大了,已经自己会爬了,万一要是从摇床里掉下来摔坏了那更不得了,所以我不想在这里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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