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平日里自由惯了,哪里能受得了宫里规矩的束缚,不过慕容太医的胸襟如此宽广,小女子也是十分的佩服。”
我如此一说,慕容远便笑了起来,是了,让君无忧来宫中任职看着完全不可能,毕竟他的医术那般高明,想来早前太医院已然发过邀请了,怕是被君无忧给拒绝了。
与慕容远说完话,我便拿着药跟随王顺喜往宇文晋的寝宫走去,这会儿王顺喜已然去宇文晋身边伺候着去了,而我则按照君无忧的吩咐替宇文晋煮起了药。
眼瞧着熬了快半个时辰,我突然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包粉末。
这粉末是我知晓今日要来皇宫,偷偷从药库中拿的断肠草的药粉,这断肠草乃是毒药,但是毒,用的适当,也是一味药材。
我一心想着要置宇文晋于死地,又瞧着一旁给我打下手的宫女,并不算仔细,趁着她不注意,我便伸手将药粉倒在了药中。
做完这一切,我的手抖的厉害,身子也摇摇晃晃的。
药熬好之后,本该我亲自盛药的,可是这会儿我怕自己手一抖,将药给洒了,便喊了一旁的宫女盛了药。
我和宫女来到宇文晋的床边时,我的身子还在抖着,可是一想到,宇文晋这碗药喝下去必死无疑,我心中便隐隐有着痛快之感。
然而当我看见宫女将药呈了上去,君无忧用一股探究的眼神看着我时,我的心中突然一慌。
我这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了,我差点忘了,若是君无忧亲自开的药将宇文晋给毒死了,那我岂不是要连累到他了。
思及此处,我咬了咬牙,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宇文晋,报仇来日方长,君无忧不仅仅教我学医,他甚至也是我的恩人,我如何能做出这般连累他性命之事。
“等等……”
我突然开口,一众人全然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周姑娘,怎么了?”
一旁的王顺喜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握紧了拳头,面上故作不好意思道:“方才我好像忘了在最后一刻用大火烹煮,这药的效果,许是不大好,我重新去熬一次吧。”
我知道,这好歹是皇上喝的药,我如此不小心,自然要备受指责,然而这端药的宫女却瞧了我一眼道:“姑娘您忘记了,奴婢记着呢,您方才没忘记用大火烹煮,这药无需再熬的。”
我听到这话,心中有些焦急,这宫女也是,我放毒药的时候,她倒是没瞧见,我烧大火的时候,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然而一旁君无忧看着宫女说道:“你将药先给我,我尝尝看看需不需重新熬制!”
听到君无忧竟要亲自尝药,我当即心中一慌,不想,突然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
不是君无忧又是谁,他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当即有些不大明白。
却见宫女已然将药递给了他,君无忧只喝了一口,当即说道:“正好,王公公劳烦你喂皇上喝下。”
我瞪大眼睛看着君无忧的反应,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这倒叫我看着奇怪的很。
我明明拿的是断肠草的药粉,他怎么会没事?
眼看着王顺喜喂着宇文晋喝下了药,宇文晋原本皱着的眉头也稍稍松了开来。
很快他便睁开了眼睛,随后坐起了身来。
我暗自抬眼看去,他已然恢复了正常。
宇文晋抬眼往君无忧所在之处看过来,此时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自然我也跟着君无忧跪在了宇文晋的面前。
“君神医请起吧,不知神医有没有诊出朕到底患的是何病症?”
宇文晋此番一问,君无忧却一脸的严肃之色。
“草民尚不能确定皇上的病症,但草民想问皇上一个问题,近日歇在哪位娘娘处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