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那些人拿金钱拉拢过去的。毕竟,下人们贪财的居多。他们觉得,自己提供一些消息,传递一些消息,并没有什么妨碍的地方,不会被人发现,又能得到钱财,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却不知道娄望舒可以潜入他们的梦境,窥探他们最隐秘的想法。
娄望舒还得再帮忙找坏人出来才好,也只得辛苦她了。
周雅楠时常去张氏房里坐坐,陪她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或者宽慰她,到底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不要想太多了,生活可能是老天注定的,可心情是自己给的。
张氏不是在抱怨,就是拿了手绢儿垂泪。
或者说一些灰心丧气的话:“若我这次撒手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照看好楦姐儿。”
周雅楠则说:“娘,您别说这样的话,您一定长命百岁地活着。”
她说这句话,是撒了谎的。连她这个算卦的菜鸟,都能看出张氏似乎活不长久了。
身为一位生养出楦姐儿这样在巫道上天赋异禀的孩子的母亲,张氏自己也有一定的预测能力。
这种异能帮助她少走了许多弯路,使得她往往能够做出更符合她的长久利益的选择。而其中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忧虑过多。
正是因为,她预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世,故而比之前怀着楦姐儿的时候更加焦躁。
楦姐儿躲着她的母亲,实际上,张氏也不想见她,也不派人叫她过来。
见了面,也只能徒增烦恼。
周雅楠偶尔去楦姐儿的屋子,看见楦姐儿穿了粗麻的衣衫,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听见周雅楠过来,用平稳的声音道:“二姐,我年幼时,常羡慕那些有着好多衣裳的女孩子。我也曾想过,若等母亲手头宽裕些,一定要缠着要她替我做几身衣裳。甚至,我见了你,第一反应是妒忌。为什么一个父亲养出来的孩子,你却有那么多款式各异,颜色鲜艳的衣裳穿。”
周雅楠已经将自己的一个膝盖放在地上,摸了楦姐儿的头道:“这并不是你的错。所有拥有的东西相对少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你很不必为此感到羞耻,或者是有别的不好的想法。”
“是啊!”楦姐儿抬头,她的眼神很亮:“我母亲教我,每一个人一生的福气是一定的,情愿小时候少享一些福气。我天生愚钝,从来没听进去,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
“你是不是想说,比如一个人忽然暴富后死去,按照命理的讲法,可能这个人的命里承受不了这样的富贵?没错,是有这种讲法。不过这不就是让我们积善积德,然后福报自来,可以享用这些好东西么?我觉得这种说法没那么靠谱啊。”
“唉……我觉得啊,可能我们得到一些东西,就势必会失去一些东西,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她的眼神与周雅楠的交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