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林老师离开,杨子建怀着感恩之情,认真埋头誊抄。
这是第一次向国家级报刊投稿,而且由学校推荐,加上萌芽杂志还有几位非常前卫的编辑,被选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不知为什么,今天从进教室开始,杨子建就觉得背脊生凉,阴糁糁的,好像被什么“怨魂”缠上了似的,有一双幽怨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谁呢?
杨子建凭着直觉朝右边扫视一遍,但直觉总是不靠谱,没发现什么异状,他站起来,朝着左边两个方向望去,果然,他看到一双清亮的凤目,似嗔似怨,似非似喜。
汪滟!
自己好像没得罪她吧,瞧她那目光,恨不得将自己浸猪笼似的,有什么意见不能直接说吗?身为宣传委员,平时长袖善舞,大方又大气,有什么话从不闷在肚子里,今天是怎么了?
杨子建是行动派,立即起身走向她的桌子。
这时,第四组两道目光射过来,一道是最后一桌的张瑾的,她微微撇了摘嘴,想说什么又闭嘴了,有些不屑地别过头,继续看着左手边的习题册子。
另一道则是第六桌的汪滟,她面露喜色,又似乎有些委屈,眼圈微微泛红。
杨子建这下可就真不明白了,走到她的桌侧,垂下头,轻声问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汪滟反而松了口气,压低音量问道:“你不知道?”
“什么?”
“我的生日!”
我靠,我怎么会知道。
当然,杨子建看汪滟的样子就明白了,她的生日快到了,或许就是今天。虚岁十五了,那就是周岁十三四,相当于豆蔻年华。难怪这两天她一直在身边晃来晃去骚扰个不停,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杨子建挠了下脑袋道:“非常抱歉,我是真不知道,没人告诉我!我会送你一件礼物,还会专门为你写一首诗祝贺芳辰!”
汪滟听到有专门写给她的新诗,立即转嗔为喜,羞涩地低声道:“那好,中午一起去吃饭,我们俩先庆祝一下。晚上的生日宴会就不请你了,我爸妈不让我请男生去家里。”
“OK!”杨子建也不想见她的父母,十四五岁的女孩带男生回家过生日,做父母的十个之中恐怕有十一个不高兴,做男生的也会压力山大。
杨子建回到座位,把林逸八卦的脑袋扳正,把他好奇的目光移开,然后开始在书包里寻找,OK,找到了,镇政府送的两本精美笔记本,都还没有用上,选一本浅红色有鲜花图案外皮的笔记本当礼物。
不必花钱了,再有钱也比不过银行工作者不是?借花献佛,礼轻情意重,最重要的,要写一首感动女孩的好诗。
今天是九月二十四日,这么说,汪滟是天秤座?
要写什么诗呢?
想了想,在后世记忆深刻的一些流行诗句中找了一首,稍微修改一下,翻开封皮,用钢笔在扉页写下: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祝汪滟生辰快乐、芳龄永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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