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白子陆一下就听懂了,于是……卒。
肖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哼!”白子陆放弃了,好汉也不能以寡敌众,输了不丢人。
白子陆一直到结账之前都没说几句话,显然内伤太重、还没恢复过来。
下楼结账,肖燃走在最前面,抬头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正进门的杨宁,她两步并作一步地跳下楼,瞬间站在了杨宁面前,“好巧啊,你也过来吃饭吗?”
杨宁说:“我来找你的。”
“哎呀,”白子陆看到眼前景象,原先气不顺的状态瞬间消失了,他回头对宋泾修幸灾乐祸道,“刚刚还说不想喝酒,怎么样,现在有点想喝酒没有?”
宋泾修笑了笑,“行,去哪喝?”
肖燃看了杨宁一会,回头对两个人道,“我跟杨宁出去一下,不用等我了,一会我自己回家。”
杨宁见到楼梯上走下来的两个人原本眼睛一下子黯淡不少,这会听到肖燃的话,目光重新亮起来。可转眼又想到他来找肖燃的原因,心情就又变得复杂。
杨宁牵着肖燃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这个时间客人不多,很安静,是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
杨宁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推到肖燃面前。
肖燃几天没见到他,也没有他的消息,这会见到了他人,一直到现在笑容都没散去,“这什么呀?”
杨宁看到她的笑容,心底有些不忍心,还是慢慢道,“就像我上回说的,你们家打到我爸卡上的钱,他已经赌光了。这里是三万块,是我跟杨巧这几天去亲戚家先借来的,里面也包括我妈妈偷偷攒下来的本来要给我们念书的钱。欠你们家钱,我心里过不去。”杨胜广有天偷听到女儿打电话,杨巧正说道肖劲带肖燃出国旅游,未来生日礼物很有可能会是一辆车,他便动了歪心思。想方设法从杨巧那里窥探到肖燃的联系方式跟地址,寄了信过去。
肖燃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将钱推了回去,“杨宁,那天我跟杨巧说的很清楚,这钱真的不着急还。我不是随口客气说着玩的,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你跟杨巧还要上大学,学费生活费都是钱啊,你还了我,上大学怎么办呢?”
“我打算直接工作了,”杨宁说:“我赚钱了,杨巧就能接着念书。”
肖燃鼻子一酸,“不行,以你的成绩能在很好的大学念书,你做这个决定以后绝对要后悔的,杨巧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我跟杨巧沟通过了,她也同意我这么做,”杨宁的声音轻轻地飘进肖燃耳朵里,“我妈妈这些年来供我们兄妹俩念书,身体已经累坏了。作为儿子,我一直对这个家无能为力,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后路断了吧。这世界上像我们的家庭很多,我能念书到现在已经没什么遗憾。我唯一遗憾的就是……”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目光柔和而深邃,他没再说下去,忍住抱一抱她的冲动,咬牙道,“我过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肖燃的直觉告诉她杨宁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她摇摇头,第一次对他耍小孩脾气,“我现在不想听,我要回家了。”
她起身就要走,杨宁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臂。
“肖燃,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肖燃固执地不看他,也不说话。
“从今年元旦到现在,差不多七个月的时间,”杨宁自顾自地说着,手却没松开,“虽然有争吵,但我一直很快乐,其他人追不到的女生却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能不开心呢?可正因为如此我也会自卑,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你,不管是样貌还是家世,我都远远不及你。所以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大部分的冷战都是由我而起,我忽然哪天发神经,觉得我们两个实在不合适,就会不太想理你。”
杨宁笑了笑,似乎在笑自己曾经的幼稚。
可笑容结束,他眼底一片冷静,“以后,你就不用再忍受这样一个人了。肖燃,我们分开吧,我给你自由。”
肖燃一瞬间甩开了他的手,眼角已经湿润,“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个原因吧。因为钱?那我说不用你们还还不行?”
“不是钱的问题,跟你在一起,我其实很辛苦。肖燃,你不能这么自——”
肖燃打断他,“你为什么总要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们在一起跟别人有任何关系么?在你心里,别人的看法就那么重要吗?”
杨宁苦笑,“是啊,我就是要面子。人是活在别人嘴里的,我不能不介意。更何况,我心里跟他们的想法一样,肖燃,我们真的不合适。其实一开始,我就不该听杨巧的话追你,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现在及时收尾,不是什么坏事。”
肖燃看着他,无声掉眼泪。
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能走多远。可那时两个人都坚定,身边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有一双可以握的手,她便有了走下去的勇气。可他现在忽然告诉她,他不想走下去了,甚至连一开始在一起的决心都否定,她只能看着手里跟他相连的长线越来越长,他俩越来越远。
等眼泪只剩痕迹,肖燃平静下来对他说:“好,那就分手吧。”
最后肖燃还是没要杨宁要还给她的钱。她打车回了家,一进家门就跑到楼上自己的卧室,将自己锁在里面。
肖劲下班回来去敲她的房门,肖燃躲在被子里装作刚刚睡醒的模样。
“泾修呢?”肖劲站在门外问。
“他跟小白出去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吧。”
肖劲没再多问,回了书房。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肖劲想到肖燃还在睡,便亲自下楼开门。
门外站着宋泾修,他脸上微红,眼睛里有很亮的水光,风吹过来,肖劲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喝酒了?”
宋泾修进门,将外套脱了,“对,跟子陆喝了几杯。”
他步子很稳,但肖劲还是担心,冲楼上喊:“肖燃,你给我下来。”
肖燃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套上外套便跑下了楼。
“爸,怎么了?”
肖劲抬头,这才看出肖燃脸上的异样。她眼睛肿了,脸色苍白,平时去超市都要费心打扮的人竟然这么不修边幅地下了楼。他没开口问,只是看着正缓步上楼的身影对肖燃道,“你泾修哥哥喝酒了,你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