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朝着车子走去,神色前所未有地紧张,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车身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了出去——他莫名地恐慌!难以想象,如果一切都难以挽回,那该怎么样?
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七分钟赶到。
尸体还在原处没处理掉,白色的尸布下,一只苍白的脚裸\露在外,脚踝上也清晰可见暗红色的刀伤……血液已经凝固,尸温已变成一片冰凉……
“墨少?”唯一能赶上南宫墨步伐的翌雷,看得有些不忍,“她……”
南宫墨没有回答,他怔了怔,便一步步走向那具尸体,脸色是青白而惶惑的,就连掀开那尸布的动作,都微微有些颤抖……心的抽痛,在这一刻如此清晰。
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头是冲下的,侧脸上可见清晰残虐的血痕,应该是生前受过侵犯,整个背都暴露在空气中,背上的那朵刺青也浸染在青紫和血腥之中……
刺青?!
他的动作骤然一停,心脏像是在此刻停跳了一拍——
不是她!
这具尸体不是她!
某种释然和狂喜瞬间掠上他的心尖,让南宫墨顿时松了口气,他丢开那尸布的一角,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却在抬脚的那一秒,眼底涌起更炽烈的愤怒……
就连站在旁边的翌雷,脊背都不由寒冷了几分。
他很清楚:舒沐晚这回惨了!
这具尸体不是舒沐晚,但是墨少为这具尸体担的心,都会算到她头上……很可能:今天舒沐晚不死在唐家那些人手上,而是会“死”在南宫墨手上!
“把她带回来……绑过来也行!”
这是他的本性,在她无意的刺激下,再次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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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的私人公寓。
舒沐晚半躺在床上,紧紧抱着已然熟睡的小人,小心翼翼地将体温计从他腋下抽出来——三十七度。她不由呼出口气:烧,总算是退下来了……
“他怎么样?”Jack端了两杯花茶进来,递了一杯给她,面色歉疚,“发烧的时候,他一直在叫妈咪,我也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退烧了。”舒沐晚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放他在床上躺好,然后接了Jack手上的茶,和他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他吃什么了,又吐又烧的?”
“铁板烧!昨晚带他去的,这小怪物没见过烤鱿鱼……”Jack懊恼地哼了哼,“肯定是食物弄得不干净!我要去举报!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么小的孩子……”
“不是……”舒沐晚蹙了蹙眉,无奈地说了真相,“他过敏!”
和他爸爸一样,对海鲜过敏。
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舒沐晚无可奈何地勾唇而笑:纵使他们没见过彼此,终究是血脉相连,就连这个也是相同的……她藏得再好,还是避不开他们本身的联系。
“原来是过敏……”Jack嘟哝着重复了几句,顿了好几秒才想起来问正事,“对了,你父亲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舒沐晚的脸色顿时一僵。
“主秀准备得差不多了!十天后主秀一结束,我们就能回美国,你父亲的事情能处理完么?”Jack问得自然,话说出了口却发现舒沐晚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他蹙了蹙眉,随即反应了过来。
“你不会是……不想走了吧?”Jack侧头看向她,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是因为南宫墨?”
“怎么会?!”她哑然失笑,反射性地出声f否决,目光望向窗外,却多了一丝迷惘和懵懂,“走是肯定会走的……南宫墨,他对我也挺好……”
“有南宫辰那样好?”Jack的问题,尖锐而直接,让舒沐晚措手不及。
坦白说,她没想过。
她告诉过自己,不再分辨这两个人……
“不和你聊了,我去做点鸡蛋羹,venki醒了要吃的。”目光躲闪着移开,舒沐晚索性扯开话题,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离开,却被Jack叫住——
“冰箱里没鸡蛋了。”
“那我下去买。”她只能拿钱出门。
“主秀很快就会结束的,你逃避问题没有用……”Jack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不知道她听没听见,大门已被她“乒”地一声关上,她已快步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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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的人很多,舒沐晚排了很长的队,才顺利结账带了鸡蛋出门。
从这里回Jack的公寓,有一站地的路程,她选择穿过停车场,从旁边的公园穿小道回去……停车场内空无一人,空荡荡的环境中拂着丝丝凉意。
舒沐晚骤然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还没走到出口处,几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便出现,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步伐统一地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气场很危险!
来者不善。舒沐晚的心中顿时有了定义,她的十指紧了紧,停脚警惕地看着他们靠近……
“舒小姐……”
“去死吧!”对方刚开口,舒沐晚手上的鸡蛋就砸上了他的面门,她大吼了一声撒腿就跑,冲向最近的光明处——他们想抓她害她?想得美!
“舒小姐!”
那几个人一怔,没想到舒沐晚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顿了一秒钟,立马也拔腿追了上去。
要是这次再把人弄丢,墨少那边真没法交代了!
眼看着出口就在前方,舒沐晚加快着速度,回身得意地看着那些人距她原来越远,冷不防地回头,却发现旁边有人更快地窜出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碰!”
她被人用力一拉,强大的惯性下,她整个人重重撞入一个强硬的怀抱,痛得她不由低呼。
“舒沐晚,你让我好找!”冷冽的低喝在她头顶响起,手腕上的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她抬头便撞上他幽暗的眸底,带着嗜血的猩红,“我的话……你是不是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