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蔺孝身体一颤,不过好歹不是庸人,敏锐的把握到了刘禅的话外之意。
“少,少主,臣一时糊涂,若少主能留的小臣一条狗命,便是做牛做马小臣也绝无半句怨言!”说完,他又开始磕起了头。
“好了。”刘禅抬起脚将其下跪的行为止住,“我不需要一条只会摇首乞怜的丧家犬。我要的,只是一个完整,能够支撑吾之政令的库府。”他拂了拂袖说道:“你,可懂得我的意思?”
对于刘禅来说,他需要的不是一个看似干净的烂摊子,而是一个能够支撑起他接下来计划的完整库府。也许这看起来不讲法度,但相比于前者所会引发的后果,他还是希望有个暂时还能够稳定的钱袋子支撑。
非常时期,便要行非常之事。
蔺孝那听不懂刘禅话中的意思,当下激动万分,几乎都有抱着后者大腿痛哭流涕的冲动。
“行了,我说过了,我要的可不是刍狗。”刘禅示意其站起身来,然后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便一言不发的转身向门外走去。
李严一边在心中感叹,一边待其走过之后紧紧跟于身后。
“德衡,接下来之事,你知道该如何为之。”走到马钧身边,刘禅停下了脚步。后者立即垂首应道:“属下知晓。”
可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从旁边冒了出来,惹得跟在刘禅身后的李严都皱起了眉头,骂了一声蠢货。
只听见卫毅表情难以置信的说道:“少主,就这样放过这个狗官了?!”
刘禅此时已经走出大门,身形稍稍一滞,但也只是一滞,便像充耳未闻一般脚步毫不停留的消失在了转角。
见此,马钧摇了摇头,也不与卫毅说话,径直向垂首在那等着的蔺孝走去,只感叹这人此时哪还有上一次与其见面时的官气傲气,对待其所提的要求皆是毫无异议。
为门旁,只留下如同一个傻子一般的卫毅,垂着头,如同行尸走肉。
……
李严一路之上都在打量着身前自己稍稍故意落后半个身位的少年,试图想要看清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亦或是真像儒家先贤所说,是为那生而知之者?
董仲舒那一套天人感应学说自提出以来,倒是把这汉朝儒生们乃至天下百姓都圈在了话里。此时李严,却真的是有些相信,眼前这个少主,没准日后真是那天下共主,若非天人之资,哪能在如此年纪便有如此心计城府,与那看似惊奇,深思后却深含治国之法的政见与奇思?
“李公。”正当他思虑着,其身前的刘禅却是转过身,虽已没了之前的压迫感,但淡淡的气势还是抹之不去。
如果刘禅知道其心中所想的话,只怕是暗笑不已。董仲舒那一套天人感应,其实说白了就是加强中央集权天子权威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让儒家深受汉武帝喜爱以至于独尊儒术,而这套理论倒是无意中帮了他大忙,一个穿越者,论起来,与那天人感应之言倒也并无相斥。
他低着声向身前这个当了多年太守的中年儒生问道:“不知太守,可听说过那先秦诸子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