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川,眨着眼睛咳道,“亏得那个小厮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也太……咳咳,不过这情形正好,让那个言大人看了——”
话到中途,青山猛地收住声音,敛了神色,同青川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极有默契地跃到柴房后头的墙头上,隐在一根高大的树干后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院子内外的情形。
不大一会儿,一个裹着粗棉衣的小厮搓着手从巷子口匆匆进了后门,捂着手哈了口气,缩着脖子急匆匆往柴房里钻,才推开门走进去,刚点亮灯,顿了片刻,突然传出来一声惊叫,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青川跟青山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这儿都还没准备呢,怎么就有人先进来了?
巷子对面的大街上,言阙跟几个同僚从汇贤楼下来,一面走一面低声交谈着,刚走到巷子口,便听见动静不对。几人诧异地停住脚步,彼此看了一眼,忙循着声音往巷子里走。才走了没两步,便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厮张皇失措地从滴翠楼的厨房后门跌出来,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怎么回事儿?”言阙皱着眉头喝了一声,盯着那小厮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那小厮抬头一看,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个个都是穿着绫罗绸缎的大老爷,顿时吓得没了魂儿,忙从地上爬起来,语无伦次地回道:“没……没什么事儿……老爷们饶命,饶命……小的不敢……”
“行了!”言阙冷着脸不耐地打断了那小厮的话,视线落在半开的院门处,转头跟几个同僚示意:“既然遇见了,咱们还是自个儿进去看看吧。这大过年的,可别出了什么事儿!”
几个同僚赞同地点了点头,簇拥着言阙,推门进到院子里,顿了顿,一行人便往直接亮着灯的柴房走过去。
走在前头的人警惕地站在门外,抬手一推,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的情形一览无余。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柴房里的一幕,良久才回过神来,纷纷掩面往后退了半步,脸色古怪地吸着气——柴房里两个男子赤条条地裹在一处,身子微微蠕动着,隐约还有呻/吟声传出来。躺在下方的人半边脸朝外,正好被蜡烛光照着,让人一眼就看清楚了模样——除了崇宁侯府大爷周志坚还能是谁?
“简直是伤风败俗!”言阙黑着脸盯着嚅动的人影,气得浑身发抖,转头就往门外走!
同行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柴房里叠在一处蠕动着的两人,顿时摇头叹气唏嘘起来,跟着一路出了柴房。
墙头上,青川朝青山打了个手势,两人从墙上跃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巷子里,隐在暗中,彼此心情复杂地对视了一眼。
“这事儿巧得不能再巧了!”青川吸了口气,心头晃了晃,脑子里极快地闪过一丝猜测,却看着青山没说话。
“这不可能是凑巧!”青山点了点头,默了一瞬,朝青川挤了挤眼睛,满脸兴奋八卦地嘀咕起来,“先前那位,咱们都看见了,那可不像个肯吃亏的主儿!周志坚肯定是哪儿得罪了人家,才让人堵在这儿收拾了!那位既然敢在大街上收拾人,必定还留着后手!这不,周家这回可有的折腾了!”
“你嘀咕那么多干什么?”青川没好气地踹了青山一脚,拧着眉提醒道,“要紧的是咱们怎么跟爷回话!”
“还能怎么回?照实回!”青山干脆地接了一句,脸上丝毫不见忧虑,反正爷的话他们照做就是,大不了,就被罚两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青川无语地瞪了青山一眼,扶着额头无力地吐了口闷气:“这话怎么照实说?说人家早安排好了?爷白动了心思?人家根本没给爷帮忙的机会?你说,爷好不容易……啊?”青川郁闷得直想撞墙,气闷中又有点替自家爷不平,“爷好容易动了回心思,还是对个小姑娘……哎,出师不利,你让咱们爷这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