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可是母女两个的性子却是天差地别。
等下人一走,李四娘就放开了陆云葭的手,直直扑到了陆云葭的怀里,低低啜泣:“娘亲,暖暖不想嫁!”
陆云葭一愣,自从暖暖六岁被太夫人接到身边养以后,对她是越发疏离了。如今忽的对她这么亲热,陆云葭的眼角不自居就浸润了泪水,她轻拍着李四娘的背,“暖暖,娘亲的暖暖,你告诉娘亲,长恩伯府家的公子不好吗?你若是真不想嫁,娘去对太夫人说。”
“去对太夫人说?”李四娘喃喃说着,哭声戛然而止。她从陆云葭怀里挣脱,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你永远这样,永远这样!永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你这么不中用,为什么!?”
陆云葭颤抖着站了起来,她迈着小步子走到李四娘身边,“暖暖,是娘不中用,你别气,别气…”
“不气?”李四娘苦笑,她甩开了陆云葭想要握住她的手,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你知道自己不中用,为什么不去死?”
陆云葭骇住,脸色苍白,声音发颤,“暖,暖暖…”
李四娘看着陆云葭这幅模样,胸中一阵畅快,却又一阵心疼。娘亲被保护的太好了,不管是父亲还是舅舅,都是那般溺爱这娘亲,才让娘亲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懦弱又无知!若是她真嫁去了长恩伯府,娘亲能在这吃人骨的郡王府活几日?
呵呵,只怕她下回回来,见到的便是娘亲的尸骨了。
李四娘眸光闪烁,既如此,不如就让母亲和她一起死了吧。
李四娘低低笑了,她走过去握住陆云葭的手:“娘亲,你知道舅舅和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陆云葭脚底生出阵阵寒意,她有些不敢看她日思夜想的女儿,暖暖刚才说让她去死,暖暖竟…如此恨她吗?
“我…我,”陆云葭结巴道:“大哥是战死在沙场,你爹爹,他,他是在从江东回家的路上突发恶疾…”
“鬼话!都是骗你的鬼话!你竟然信了!你怎么能信!”李四娘盯着陆云葭,“舅舅和爹爹都是被人害死的!他们死的那么冤,你竟然丝毫不知…他们,是被你害死的…”
李四娘说着,嘴角溢出了血丝。
陆云葭吓了一跳,“暖暖,暖暖,你的流血了!”
“呵!”李四娘低声冷笑,她抬手去抹,然后俯身抱住陆云葭,在她耳边呢喃道:“你记住,我也是你害死的。”
“暖暖!”
“暖暖!”
暖暖!
陆云葭疾声喊着,可是李四娘的身子却越来越软,越来越冷。
……
陆云葭疯了一样的喊着,惊动了小院子的人,丫鬟婆子一涌而进,不知道是谁把她推到在地上,可她恍若未觉,眼前只有一片猩红。
红色的嫁衣,红色的血…
陆云葭突然站了起来,披头散发的冲进了雨里。
雷声震耳欲聋,一下一下敲击着她本就脆弱的心脏。
“啊!”陆云葭喊声凄厉。
周围的人却都没心思管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云葭跑到了她跪了十几年的破败佛堂。
大哥的死,李弈的死,她怎么会不知道事有蹊跷?
陆云葭查了,可李弈死在了帮她查大哥死因的路上。李弈的死,她又何尝不知是太夫人所为,但他们用暖暖的命来要挟她,她别无选择,只能忍着…
可暖暖死了,暖暖还是死了…
陆云葭恨极了自己,她眼眸猩红,从针线篓里拿出一把剪刀,就直直又冲进了雨幕里。
她冲到了安松堂,“林氏,林氏你出来!我要杀了你!”
守在安松堂门口的小厮拦下了她。
太夫人从安松堂走了出来,睨了她一眼:“哪里来的疯婆子,如此没规矩!”
小厮原本还有些不敢下手,这么一听,当下就对陆云葭下了死手。
争执间,陆云葭的手中的剪刀却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
“我要杀了你…”陆云葭瞪大了眼睛,躺在安松堂的石砖地上,声音渐弱。
……
陆云葭软弱了一生,临死前,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曾经的幸福,宠溺,早就离她而去,生命的最后十年,她只有数不清的的孤寂和忍让。
可她还是失去了一切,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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