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迎面撞见了大阿哥,看样子他大概是刚去他额娘那里请过安。
两人同时停住脚步,琬华面色淡漠地看了他片刻,然后继续向前走,直到与他错身之际,语气平静地道:“大阿哥,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大阿哥眸色柔缓:“你说便是。”见她并不开口,对身后的两个随身太监瞥了一眼,那两人便远远地退了开去。
琬华抬头望了望天:“大阿哥,做人还是坦荡一点的好,太过恶毒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大阿哥微怔了一下,随即轻笑:“弟妹此话何意?”
琬华面色沉冷下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丈夫遇刺的事儿,你别装作跟你无关的样子。我是一介女流,也许没办法替我丈夫讨这笔债,但我要告诉你,你莫要太过得意,最好把你的恶毒阴险收敛一下,否则,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
大阿哥侧头望了她半晌,忽然大笑出声:“我就是个恶毒的人,你又能奈我何?你这么心疼你丈夫,那就最好时时刻刻守着他,否则撞鬼的也许是他!再者,你说我跟老四遇刺的事儿有关,最好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那就是诽谤和诋毁。呵呵,我舍不得动你,可对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耐心了。”说完深深地睇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琬华攥了攥拳,回头死死盯着大阿哥的背影,咬牙在心里道:“可别小看我这一介女流,当心别栽在我手里!”
陪德妃解闷了大半上午,琬华又去承乾宫探望过二姑,快至中午,见时辰不早才起身告辞。
回到家,听下人说年淑云过府来请安,这会儿正被弘晖、弘昐和念伊带着在园子里玩,琬华淡淡颔首:“知道了。”
年淑云听说琬华回来了,便向弘晖三人行礼告退,先去请了安才不是失了礼数。
还未出园门,因走得有些急,未待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下子与快步进来的人撞在了一起。“哎哟!”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哪里经得住这一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脚踝也不小心崴了一下。
感觉到头顶罩下的阴影,她凝神仰望,正撞入胤禛那双带着威严与清冷的眸子,不由呆住。
胤禛也才瞧清楚冲撞自己的人,面色缓转:“怎么是你?小丫头走路这么急做什么?后面有谁追你不成。”
年淑云恍然回神,俏丽的小脸染上一抹红晕,垂下眼睫摇摇头:“回爷的话,淑云刚听说福晋回府了,正要去请安呢。”
“你小小年纪倒还懂事知礼。”胤禛勾唇一笑,“快起来吧,别傻坐在地上了,小心着凉。”
胤禛是用长辈对晚辈的平常口吻说的,但听在年淑云耳中却如闻仙音,只觉得四爷是真真实实地在关心自己,忙应了一声,拍拍手上的灰尘爬起来。
“哎呀!”还不待站稳,年淑云痛得低呼一声,又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胤禛不可察觉地蹙了蹙眉。
年淑云紧张地咬了咬下唇,有些战兢地道:“回四爷的话,好像把脚扭了……”痛得她眼圈都红了,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怎么这么麻烦?”胤禛口中虽不耐烦,但知道自己也有责任,看她那么瘦小,比自己女儿念伊也大不了两岁,干脆走过去一把抱起她:“你的奶嬷和丫鬟呢?没跟你一起来?”
这么零距离的接触,年淑云完全能感受到他的身上那种淡淡的玉兰清香,以及只属于成熟男子的坚强有力的胸膛,她的心口已如小鹿乱撞,面色已是绯红一片,低着头结结巴巴地道:“她们在厅上呢……没、没到园子来,怕坏了规矩……”
胤禛抱着她走到背风的廊下,将她放在长椅上,吩咐带着年淑云的丫鬟赶过来的小福子道:“去拿瓶消肿、治跌打扭伤的膏药来,让她丫鬟为她敷一下,再顺便拿个手炉来。”言罢,也不再多做停留,往书房去了。
敷了药,年淑云觉得扭伤处似乎疼得轻了些,提上袜子放下裤脚,她一手抱着手炉,一手扶着丫鬟的胳膊,慢慢挪步往后院正屋去。虽然现在的样子有一点点狼狈,但是她那颗小小的心,就像怀里的手炉一样,是暖融融的。
琬华换了一身家常服饰,正半倚在炕上做针线,蕊香进来禀报道:“主子,年淑云请安来了。”
“让她进来。”
年淑云跛着脚进屋,忍着痛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起吧,坐。蕊香沏茶。”琬华的目光在她的脚踝处扫了一眼,“脚怎么了?没事儿吧?”
年淑云羞涩地笑了笑:“回福晋的话,方才走路不小心扭了脚,擦了药已经好多了,并无大碍,谢谢福晋挂心。”
琬华微微一笑:“那便好,以后走路稳当些。我这里有治跌打的膏药,蕊香,去拿一瓶送给淑云。”
“多谢福晋。”年淑云脸上又浮起一片红晕,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看琬华,垂下脑袋,手指不安地绞了绞袖子。
琬华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将注意力又放回到手中的绣活上。
半晌,年淑云微微抬眸瞄了琬华一眼,低眉起身:“福晋忙着,淑云就先告退了。”
待到年淑云出去,琬华虽然仍在专心绣花,但是眉心却一点一点蹙起。
过了一会儿,胤禛撩开帘子进来,到她身旁坐下:“怎么还在做针线,饿了吗?该传午膳了。”
琬华拉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将绣活向旁边一扔:“我今儿没胃口,你自己用吧。”拉过枕头来背对着他躺下,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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