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仲说完,一脸期待地等着裴明绍下文。
可裴明绍恍若不曾听见,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孙伯仲并未放弃,毕竟他肯出山救助司卿卿,纯粹是裴明绍允诺他帮忙查找三年前入京的徒弟孙十七。他曾经立过毒誓,此生永不进梁京城。裴明绍管不到,如今有司相府在,孙十七到底是生是死,总会有个说法。
“这中毒若是假的?当年粱京城里可是血流成河,小老儿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到如今还下落不明!难不成里面还有别的章法?”
“她中毒不会有假。只怕是有人夸大其词。”
“哎。聪明人不说荒唐话。小老儿悬壶问诊这些年,这点还能看不出来。反正不管你信不信,她就是没有中毒!”
孙伯仲说完,气呼呼地扭头出去。裴明绍呆坐良久,盏中的茶早已凉透。
次日已过晌午,宸阳行宫那群人还没有回来。
飞去司相府的信鸽亦未有回音。
沙河镇四周的黄沙,经过一夜的北风吹拂,倒是将狭窄的官道显露出来。
司卿卿收拾好行装,准备继续北上,前往乌雀城。
刚出客栈,便被一群自南边迎风而来,纱巾遮脸的商队挡住去路。
一行二十来人,簇拥着一辆雕花奢华的马车。
马车上被厚厚的车帘遮挡,瞧不清内里。
司卿卿不知为何,突然看见这架遮挡厚实的马车,心里无端端泛起一阵酸涩。
像是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微微被人撬开微弱的一角。
可又如何也记不起,丢失的那个角角是什么。
她望着那架马车,不自觉落下泪来。
豌豆大的眼泪落进黄沙中,很快消失不见。
司卿卿还未柔肠百转,人已经落入温暖的怀抱中。
马背上跳下一男子,飞扑着将她搂入怀中,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裴明绍的手刀已经披上跟前。
来人扯下面罩,露出与司卿卿几分神似的面容,惊呼道:“卿儿,是我!”
此人正是司卿卿的二哥,司相府的二公子司武阳。
司武阳搂住她,又匆匆放开,横竖打量后大声斥责:“怎么才不足半月就如此清减!来人,将这两个丫头捆了,带回去再问!”
宝善和画扇立刻便被绑起来,塞住嘴只能呜咽着。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司卿卿还来不及反应,身边两个丫头被五花大绑丢在官道旁的沙地上。
她不喜欢司武阳,原身的二哥又如何。
司卿卿后退半步,站在裴明绍身边。
“二爷,自重!”
她冷着声音,有些恨恼地看向司武阳:“先放了我的婢女再说。”
司武阳愣住,还欲伸手拉她,不料却被她挥开。
只是个眼神,跟来的司府卒子便去放人。
“卿儿,二哥可是听说你好了,一路马不停蹄赶来接你回京的。卿儿,是不是裴明绍跟你说了什么!”
司武阳说完,直冲到裴明绍跟前,大声质问:“说!你对卿儿做了什么!”
“喂!你发什么疯!这里是边塞,不是你司府后院!”
司卿卿动了火气,挡着裴明绍身前,瞪着司武阳。
裴明绍因为司武阳的忽然到来,有片刻失神,像是藏着的秘密匣子突然被打开。他将司卿卿在身后拱手道:“司兄且慢,有事不妨进店详说。”
哪知司武阳并不看他,再次伸手去拽司卿卿。
这一次司卿卿猛然甩开司武阳的钳制,避身在裴明绍身后,紧贴着他的身子。
裴明绍心间一软,握住她的手轻拍两下。
“别怕,有我!”
这是第三次,他如此轻声道。不知为何,司卿卿毫无缘由地深信不疑。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