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蔓一脸冰冷狠绝拿起她买的玻璃瓶装的果汁,狠狠地给他砸了过去,这流浪汉脑袋一阵晕眩,回过神来时才知道自己后脑勺被砸了,浑身都是汁液。
“你、你,赔钱。”他还指着她大声吆喝着要钱。
宋小蔓脸色森冷,她的动作非常利索,趁他这样晕头转向,自己把他手上那半瓶酒都抢了过来,再一次狠地朝这流浪汉的后脑勺又砸了下去。
疼痛让这喝醉酒的流浪汉清醒了,似乎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狠人,抱头大喊大叫,呼救,救命。
这流浪汉的腿有些瘸,头晕,走的不快,宋小蔓脸色森冷在他身边快步跟着,如同死神一样,顺手抓起了这阴暗角落的一段弯曲结实的铁棍。
她用尽了狠力,往那流浪汉的后背砸了好几棍,打得他抱头,在地上打滚,连连叫喊求饶。
“不,不要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宋小蔓却像是整个人麻木了,下手一下下凶猛。
这时,有人冲过来拦住她,“走开,别多管闲事,我今天就要打死他。”她呼吸都急促,情绪濒临崩溃,憎恨地瞪着这个肮脏丑陋的流浪汉。
他侵犯她母亲,他侵犯她母亲。
宋小蔓爆发的力气很大,猛地推开了那上前阻挡的人,一个铁棍狠地砸了下去,打得那流浪汉的腹部,口吐鲜血。
直到宋小蔓被按倒在地上,她无力反抗,依旧浑身颤抖着,那股愤怒和憎恨在她身内流窜,这擎天霹雳的噩耗,无法宣泄的恨意。
她母亲被这些肮脏的流浪汉侵犯。
这些年,她母亲一直被这样欺凌……
她真的好恨啊。
……
“没看出来,宋小姐挺能打架。”待她渐渐冷静下来,耳边那熟悉的声音,正是白胡子。
宋小蔓脸上的情绪依旧有些不稳定,呼吸急促调整,没有多看他一眼。
白胡子带来的保镖将她按倒,控制住她,让她冷静下来,事后,有救护车过来,将那被打得骨折吐血昏迷的流浪汉带走,白胡子的人去处理这事,并没有牵涉到她身上。
宋小蔓将她家孟夫人扶起来,颤巍巍地,似乎对外人很害怕,唯独认得伊丽莎白,她神色惊恐,任由宋小蔓拉拽,拍掉身上的尘泥,让她坐着就端坐着,一动不敢动。
宋小蔓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眼眶里强忍着泪水,撕开面包,递给她吃。
母亲似乎也是饿狠了,害怕地看了看她,有些胆怯而卑微地不断重复说着,“谢谢,谢谢……”一边往嘴里塞面包,狼吞虎咽地吃着。
宋小蔓眼眶通红,又开了一瓶水递了过去,可能是以前有社区义工发放过食物和水,把她当成了社工,依旧是卑微又胆怯的目光看了看她,不断地向她说谢谢。
即使是吃东西,也不会忘了要给她的洋娃娃喂一口吃的,“海蓝,吃饭饭了……”
宋小蔓鼻子一酸,眼眶的泪水又没忍住流了下来。
“孟、孟夫人?”白胡子走过来,原本是想要抱走猫,却看清拾荒老妇人那张熟悉的容颜时,不禁震惊了起来。
三十年前,在司家匆匆见过一面。
这位孟夫人面容慈善,是个有福之人,听闻孟家夫妇因丧女郁郁而终。
……怎么会,竟还活着,还沦落到这地步。
宋小蔓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向白胡子,用哀求的语气,“她好像记忆丧失了,神智有些失常,你能不能治?”
白胡子皱眉,看向孟夫人抱着个假娃娃在喂食就知道她神智出了问题。
上前,给孟夫人把了把脉,又仔细观察脸色,然而,他摇了摇头。
“最好别治。”白胡子捋了捋胡子,语气里也有万千的感慨。
神智失常,通常是遭遇了重大事情的打击,加上这些年,孟夫人流离失所沦为靠拾垃圾为生,肯定过得不好,多少苦难,如果真的治好了,反而更是遭罪。
“孟夫人这失魂症,今天不记得昨天的事,真让她都记起来了,叫她怎么活。”
宋小蔓脸色苍白,却没有再执着。
……许多事情,忘了,反而轻松,若是一直记着,一直恨着,那怎么活。
“猫,我不能给你了。”宋小蔓声音低喃地说道。
现在她母亲谁也不认得,却还记得伊丽莎白。
白胡子也没料到今天会有这番奇遇,他捋了捋胡子,深思了一会儿,反问道,“宋小姐,你跟孟家是不是有什么深厚的渊缘?”
宋小蔓扬起头,看向这一片晴朗的蓝天,眼底满满的阴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