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停下步子扫视室内的万鹤楼脚后跟上。皂色的靴子微微转了转,朝向帘蔓后淳则所在的方向,而她正盯着球,黑漆漆的眸子顺着他的脚后跟停在了万鹤楼略显诧异的脸上。
樊贵妃早已经出去了,万鹤楼向帝姬的方向一步步逼近,闪电的光影里他的面庞时明时暗,寒气森森,帘蔓后小小的身影一步步后退,大大的眸中满是惊惧,仿佛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害怕… …
“阿淳?害怕打雷么?”顾盼朝身为一个哥哥还是很疼妹妹的,他压住心里急切想要追问她想起什么来的话,右手一下又一下轻抚她的背脊,耐心地哄着道:“雨很快就会停的,来,我们先把药吃了?回头阿淳想起什么来再慢慢地告诉哥哥。别怕,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背上温软的温度穿透薄薄的中衣透进和龄身体里,她两手搂住他的脖子摇摇头,心里稍稍感到安定,将零碎的记忆拼凑整得差不多了,得出的结论是樊贵妃给母亲吃了致死的汤药,只是不知当年的御医为什么没有瞧出来?难道被收买了,抑或那碗药有什么诡秘之处?
和龄想得头脑发胀,本就不十分清晰的思绪一忽儿间混乱起来,嘴巴里发出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哥哥,我不想吃药,我都好了。”
他半强迫地抬起她的脸,把脸抵在她额头上感受了下,眼眸子眯了眯,“烫成这样叫好了?都能煮鸡蛋了!”直接就拿过了药碗一勺一勺迫着她喝下去,今儿的药仿似格外苦,喝得和龄直吐舌头。
喂完了药,和龄的眼皮开始往下耷拉,她在病中,思维混乱,怕自己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便预备等清醒了再把自己想起来的告诉给哥哥。
“我睡一会儿,”和龄自己给自己拉被子,她把锦被拉到了脖子下,下巴抵在上面,只露出一张虚弱苍白的小脸,“哥哥,等我睡醒了我就把想起来的仔细告诉你,有些地方我还要再想想… …”
“这个却不急,”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得很是温柔,“眼下对哥哥而言,最重要的是你。”
盼朝万分庆幸自己的及时赶到,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那会儿来晚一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妹妹还能这么快醒过来么,现在是似乎因祸得福想起了过去的事,可要是她没这么快醒过来呢,他又能怎么办。
“哥哥… …”和龄拉了拉盼朝的袖子,睡意染上她的面颊,她却强撑着看住了他的衣裳,“都湿了啊,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快回去换了吧,我这里有安侬照顾的,再说了,哥哥在这儿也不安全。”
她忽然想起什么来,才刚哥哥来的时候那么不避忌人,现下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堂而皇之在这里的?难道他的身份已经被泊熹透露出去了么?
盼朝看出了和龄的疑惑,她眼睛一眨他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时无奈地道:“权泊熹同我交了底,是他将我的身份报给父皇知道了。父皇刚儿来过,我这会子离了你这儿还得再去养心殿一趟,”顿了顿,他站起身看着眼睛不知不觉已经闭起来了的妹妹,轻轻道:“权泊熹其人亦有他的可取之处,阿淳也不是不能够和他接触,且看吧。”
她闭着的眼睫微微颤动,想来是听见了,只是没出声。
盼朝在床前站了一会儿,期间给和龄换了一块巾栉搭在额头降温,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来,他才大步走了出去。
皇帝可能是认女儿认出了经验,下圣旨效率颇高,盼朝在妹妹床前照顾病号的时候皇帝封六皇子为宁王的旨意竟已晓谕六宫,并御赐城中大宅院一座,用作宁王府邸。原先这处宅子是皇帝像宁王这么大的时候在外置办的宅子,现下直接给了盼朝,这是天大的颜面。
盼朝因还不到就藩的年纪,故此封王后还可继续在京中住下去,京里的王爷直到达到了就藩年纪才会动身前往封地。
却说和龄这儿,她一觉睡醒后头脑清醒许多,此时夜幕降临,外头雨声却依旧无息无止,窗户不知为何没关好,不住发出“啪嗒啪嗒”的烦人噪声。
窗台上一株碰碰香小盆栽被雨水打得稀湿,歪倒在那里,瞧着怪可怜的。和龄喊了几声叫人进来关窗,声音却被雨声掩住了,没法儿,她只好下床趿拉着鞋子慢慢走到支摘窗前,才要关窗,走在廊上的安侬却不期然进入她视线里。
安侬面上瞧着很不寻常,一派喜气盈腮的,她手心里托着只小香囊,放在鼻端陶醉地轻嗅,如珍如宝的模样惹得和龄侧目。
和龄拍了拍窗槛,这钝钝的声音引来了安侬的注意。和龄睨了睨她手里的香囊,又觑了觑她这副春|心荡漾的样貌,惑道:“哪里来的香囊,却没在你身上见过。”
她鬼使神差来了句,“心上人给的么?… …笃清给的?”要不然这么春意盎然的是为哪般,春天还早着呐。
作者有话要说:没检查错字,我明天再检查~(希望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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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更新,我会很勤奋的,请相信我看我认真的眼 O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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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是从笃清手上到安侬手上的 →..→ 晚安,我看看明天能不能双更,因为今天实在更得这么晚心里很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可能快变成了一个食言而肥的骗子...!请假真不是好习惯你们不要纵容我,会上瘾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