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感觉到一丝寒意浸透了全身,这神秘的组织对于他们来说更像遥不可及的古代传说,当传说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终究还是城主段水拿出了一丝勇气,或许这丝勇气是全家的性命所逼迫出来的:“放了九皇子,这里是晨风帝国,不管是谁都不能放肆。”段水的声音很坚决,但话语却没有一丝坚决的意思。
宽袍人闻言嘿嘿一笑然后将九皇子扔了过来,只是在九皇子的身体飞起的那一瞬间,他手中多出一把长刀并且在空中划了一刀,看到这一幕段水心中忽然产生一种绝望的情绪。“砰”
九皇子的身体落在众人面前不远处,但段水此刻已经闭上了双眼没有去看他,站在他身后的几人连忙上前几步来到九皇子面前,便在此时传来了宽袍人嘶哑的声音:“我只是帮他解脱,以他的个性我想即便醒过来也不愿再活下去。”
段水听到这话身体震了一下,紧接着传来属下的惊恐叫声:“天啊,皇子殿下...死了。”仅剩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段水缓缓睁开了双眼,此刻他才看向九皇子的身体。
注视了几息后,段水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宽袍人:“众将士听令!”站在他身后二十米远的士兵纷纷回应:“是!”回应的不知有多少人,那一声是几乎要划破云霄冲出天际:“杀了此人,为皇子报仇。”
段水话音落时,远处一片黑色像是涌动的潮水一般冲了过来,最先来到宽袍人面前的是刚才站在段水身边的那几个身穿盔甲的男子,其中一人举起手中锋利的大刀狠狠劈向宽袍人,宽袍人轻易躲开。
然后手中的银白长刀如树叶飘过雪堆一般划过男子的咽喉,盔甲男子顿时双目大睁捂着喉间不断流出的鲜血,似乎想要阻止血液的流失,几个盔甲男子只看到夜色中一片银白精光闪耀。
接着他们就感觉一阵无力,似乎是力量从身体的某个部位快速流失,几人倒地后没有多久那成片的黑色便来到了宽袍人面前并快速的把他包围住,从上空看去,被月光照成白色的地面上此刻被数不清的黑色占据,唯有中间三米范围依旧保持着一片洁白。
数不清的兵刃,或是长戟或是制式长剑纷纷刺向宽袍人,这些兵器组成的空间中宽袍人的身体似轻盈的树叶般来回摆动,在躲闪的同时还不忘收割生命,黑色兵刃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那片银白色精光。
不知何时周围民宅的房顶上、台檐上、窗口里已经聚满了无数人,这些都是被宽袍人所引起的声音吵得无法入睡的普通人,实在睡不着的情况下便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来观看这一幕壮观的场景。
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女孩坐在一个高建筑的屋顶,她的视野极好,场中的一切几乎都净收眼底,地面上的兵士在她眼中虽不如蚂蚁搬渺小但也像稻田麦浪般波动,这血腥的一幕没有让她产生似乎恐惧或不安。
看着麦浪中间那唯一一个不同的颜色,小女孩抬起头来看向身边的女子:“娘,那个大哥哥是在跳舞吗?”“晴儿?!你怎么也上来了,我不是说了不准你出来看的吗?”“娘,这么好看的东西为什么不让我看?”
小女孩的嗓音稍微有些尖锐,但听起来并不刺耳反而让人觉得舒服,女子闻言稍微沉默了一会,她盯视着小女孩那双亮晶晶的双眼问道:“你觉得那个大哥哥是在跳舞?”
“嗯”
小女孩扭过头来继续看着场中的景象,她的神情很专注,似乎是想记住宽袍人跳舞的动作。然而只有围在宽袍人四周的兵士才清楚他跳舞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在此之前他们绝不会相信一个人被一千人围住后不但没死反而如跳舞一般收割那一千人的性命,但这一幕此刻就在他们面前上演,这唯一的一片空白在浩瀚的黑色中缓缓移动,时而往左时而往右。
似乎他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这种场面足足维持了半柱香的时间,那些不断来到宽袍人周围的兵士心中的想法大多一样:“过了这么久,他应该到极限了吧。”
这是很多兵士这一生最后的想法,到了后来死在宽袍人刀下的兵士再也不想前面的人那么自然和舒适,因为宽袍人的刀刃已经多出了许多豁口,这些豁口像手工粗略的锯条划过他们的脖子。
他们死之前感觉到的不再是无力而是深入骨髓的剧痛,运气好的会很快被同僚踩踏而死,运气不好的会躺在地上哀嚎许久才渐渐死去,之前成片的黑潮此刻已经减少许多,远处,段水依旧静静的站立在原地,似乎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从没有移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