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黎原崇皱眉。
虽然他见过不少的心理医生,因为自己的病,他对心理学也稍有涉猎,但每次听到这些奇怪的名词,他还是一头雾水。
然后再感叹一句:他家媳妇儿真的太棒了!
季蔚禾泡着咖啡,皱眉啧了两声:“自罪症啊,就是强迫症的一种啦。”
“强迫症还有这种”黎原崇接过他的咖啡,伸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每个人不都会有强迫症的吗?”
“别瞎说。”季蔚禾打断他:“大部分的人得的根本就不是强迫症,那只是久而久之养成的一种习惯罢了,不做心里不爽,真正的强迫症是病,是很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会很痛苦的,你别在旁边胡说八道啊。”
“那自罪症是什么?”黎原崇撇嘴。
季蔚禾摇头,“和你无关,走吧走吧,我下班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季蔚禾不想把更多的事情告诉黎原崇,一来出于职业道德,二来,说出来也实在没什么意义。
自罪症患者的内心是很难去了解的。
自罪症是强迫症的一种,是严重的一类精神疾病,属于典型的心理障碍,他刚刚接触的那个姑娘就是这样的一类人。
姑娘名叫杜绰姿,今年只有二十二岁,她在十七岁那年祸患了自罪症,从此陷入了难以挣脱的痛苦之中。
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想,自己杀了人,自己杀了人,自己杀了人,她疯狂的检查自己的身上,钥匙,绳子,所有家里可以拿来当凶器的东西,她都会检查成千上万遍。
就在她刚刚和季蔚禾聊天的那一个多小时里,她就已经将包里的一把修眉刀掏出来看了十几遍,她需要确定这种东西还安然无恙的放在她的身上,否则,她脆弱的内心很快就会崩溃掉。
自责,内疚,绝望,包裹着她,最终让她走进心语医院求医问药。
季蔚禾目前还没找到解决办法,自罪症本来就很棘手,也就只能暂时用对话沟通的方法去了解杜绰姿。
他记得他师傅张建以前就接诊过一例这样的患者,那时候,他还是个学生,了解的不太清楚,看来,他真的要去张建那里一趟了。
海城近海,附近还有不少的海岛海礁,其中有一个叫做“夏虫岛”的,最近正在举办螃蟹节。
听说那里原本一百多二百多一斤的螃蟹现在只卖三百元的门票钱。三百块钱,就可以观岛游玩还可以免费吃到螃蟹,海鲜迷的季蔚禾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去夏虫岛唯一的方法就是坐船,而事实表明,晕机的人同样也逃不过会晕船。
“唔~”季蔚禾躺在床上,痛苦的喘息。
吃的东西早就已经吐的一干二净了,现在胃里发酸,就只能吐水。
“啧啧,你看看,自作孽不可活吧,就你晕成这样,还吃什么螃蟹,简直就跟喝醉了的螃蟹一样。”黎原崇坐在床上,轻轻的抚着他的背,慢慢的拍着。
“我就是想吃嘛,我都这样了,你能不在一旁说风凉话不?”季蔚禾一个白眼还没翻完,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再次作呕起来,“我为了吃,可是愿意付出一切的。”
见季蔚禾脸都白了,黎原崇这下真心疼了,扶着他的肩膀把他从床上拖起来:“起来,别躺着了,去甲板上吹吹风,会好一点的。”
季蔚禾只想与床共眠,可耐不住黎原崇的软磨硬泡外加粗暴的爪子,季蔚禾还是苍白着一张脸,八爪鱼似得猴在黎原崇身上,有气无力的出了船舱。
晚间夕阳刚刚洒落下来,映红整片海洋,如火一般的颜色,染透了季蔚禾的整张脸。
远方视线的尽头是一座又一座的海岛,无人的,有人的,孤独的,热闹的。
甲板上很热闹,一对对年轻的小情侣,有大胆的还爬上船头,模仿杰克和肉丝的经典动作惹的底下一堆热恋中的情侣争相模仿。
“媳妇儿,我们也要不要也试试看”黎原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跃跃欲试。
“不要。”海风吹着,稍稍让季蔚禾沉闷的胸腔缓和了一些,他看着那些激动的情侣,显得格外淡定:“黎原崇,这个动作很危险好不好,我又不会游泳,要是摔下去,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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