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找找有没有粉红色的。”
傅博士听到哗哗哗一阵乱响,接着罗稚言急促地说道:“有,找到了。”
“拿一片放在他舌下,不用咽进去,别着急,你仔细看看他,应该不是晕过去,是睡着了。”傅博士沉稳的声调让罗稚言安心了很多。
仔细观察雷格,呼吸平稳,面色红润,果然是睡着了。
罗稚言取出粉色药品放在雷格的舌下,砰地一声坐在了雷格身边的地板上,长出一口气冲着把车开得像飞机的小张道:“开慢点。”
车速慢了下来,罗稚言瞥了一眼后座,却不想动地方,目光收回时看到小袁包扎着的左手,随意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不小心划伤了。”小袁略微紧张地回答。
罗稚言却没有在意,这一个多小时,他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里,如今终于落了地,倦意便涌上了全身,罗稚言索性趴在雷格的简易担架边。
车到医院时,雷格醒了,罗稚言却睡着了。
“首长。”
“别叫他,让他睡吧。”雷格低声说着,慢慢起身下车。
药效加睡眠,雷格除了觉得虚弱无力,没有别的不舒服感觉,傅博士当然不会轻易放他回去,各种检查做了一遍。
罗稚言其实只睡了一会,雷格下车的时候他知道,但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等困劲过去了,雷格已经被送去做检查了。罗稚言便去洛桦笙的病房。
对于罗稚言的突然到来,洛桦笙爆发了十二分的兴奋,跟在罗稚言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直到罗稚言一再保证下周还来看他,才同意罗稚言离开。
尽管傅博士说雷格没事,罗稚言还是惦记着检查结果。
对于这所医院,罗稚言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其结果就是,在他懒得走路时,通常不走正门。
洛桦笙所在的住院部大楼与雷格做检查的医院主楼是相邻的两栋楼,正常应该从住院部前门出去,绕过花池和葡萄架长廊,绕到主楼正门进去。
罗稚言的路线是,从住院部一楼与二楼的楼梯缓步台窗户跳出去,穿过中药苗圃,之后踩着主楼一楼储物间的窗台爬上二楼的空调台,在空调台的右侧一米高是一扇可以打开的窗户,那是一间放卫生用具的杂物间,通常不会锁门。
走这条路线,罗稚言的正常花费的时间是一分钟。
当初就是用这一招,跟傅博士玩捉迷藏游戏。
出了杂物间,右手十米处就是安全梯,罗稚言通常不坐电梯,雷格的固定病房在五楼,坐电梯不仅远,而且比走楼梯慢。
“惨了,这次肯定挨骂。”
刚上了两层的罗稚言听出这是小袁的声音,心中一笑,这小子又惹什么祸的?本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罗稚言悄悄停下脚步。
“你也是的,下手没个轻重,怎么能把雷头儿的呼吸管给割断了?”
罗稚言的脸色瞬间变了,这声音分明是小张。
“我又不是故意的,雷头儿当时缠住了我,我在挣脱时划断的。”小袁叫屈。
“那你赶紧撤呀,雷头儿有伤,受不了缺氧,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我也得走得掉,你是没看到,当时罗哥跟疯了一样,我要不是故意划伤自己的手,还摆脱不了他。”
“幸亏当初雷头儿选了你没选我。”小张一脸庆幸。
“有没有点人性啊,我都这么惨了。和尚一会就到,看见我非活刮了我。”小袁哭丧道。
和尚叫高连成,是他们警卫连的连长,因为总剃个光头,一脸严肃,小张他们私下里都叫他和尚。
罗稚言也只见过一次,他对和尚印象不怎么样,和尚对他印象更差。
“一开始我就反对这个计划,雷头儿再想让罗哥加入特别行动组,也不能用这个办法,罗哥也是,多少人做梦都想参加,到他这儿还得雷头儿想方设法求他。”小张抱怨道。
“怪不得罗哥,人家飞行员当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加入特别行动组,要怪就要怪那个总是想杀罗哥的人,要是没有人追杀罗哥,雷头儿也不会总是想着把罗哥弄进来。”
小张同意地点点头:“你说的是,雷头儿这伤怎么总也好不利索,都几个月了。”
“累呗,什么事都找他,本来觉就不够睡,还得为罗哥的事情操心,就说今天这计划,为了腾出一天的时间,雷头儿几乎三天没合眼。”
“要我说自找,罗哥若知道今天是事情都是雷头儿一手安排的,肯定发飙。”小张道。
“所以这事千万不能让罗哥知道,今天在车里罗哥问我手上的伤,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就怕被他怀疑了。”
“做贼心虚。”
“能不心虚嘛?”
“回去吧,雷头儿应该检查完了。”
小张和小袁走了,罗稚言却缓缓坐在了楼梯上,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