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屋里有了暖和的气息。
大水又切了些姜,剁碎了放碗里,冲了点蜂蜜,采来的野蜂蜜,还剩了一大半,然后把陶壶里的热水倒进去,用筷子搅匀,把花儿扶起来,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下去。花儿喝完了,强笑着看了大水一眼。
把两床被子都给花儿盖上,花儿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做晚饭前,看到花儿的头上流满汗水,跟水淋的似的,就用布头接成的手巾给花儿擦了擦。
大水专门为花儿熬了小米粥,炒了个小白菜,又炒了个萝卜条,这两个菜素净,适合病中的人吃。
把饭端进来,叫醒花儿,让花儿就热吃饭。花儿不想吃,说是不饿,大水还是扶着她,又劝又哄地给她灌了一碗粥,吃了几口菜。
花儿头痛好了很多,但仍是一脸烧红,觉得困得很,吃完了还想躺下睡。
大水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吭吭唧唧,最终还是说话了:“花儿,你出了一身汗,穿衣服睡会着凉的,要不……要不……你脱了衣服睡吧。”两人以前一直是和衣而眠。
花儿听了,连耳朵根子都臊得红透了,低垂着双目,不敢看大水哥一眼,心中猛烈地撞着小鹿。
大水哥说得对,穿着汗溻过的衣服睡容易再次着凉,可是这……脱了衣服睡,实在是不好意思。
磨蹭半天,她嗫嚅着说:“那……那你转过身去。”
大水转过了身子,听到花儿悉悉??地脱了衣服躺下了。大水给她捂紧被子,又把自己的被子横在他的身上,他只盖半床被。
“大水哥,那床被你自己盖吧,我一床被就够了。”
“听话,哥不冷。”
身边睡着的花儿,大水心里涌起阵阵躁动,花儿渐渐长大了,而他到了年就十六岁了,对异性当然已经有了憧憬和向往。可他多年来视花儿为妹妹,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大水想,将来有了条件,一定盖座房子让花儿分出去住,要不会影响花儿的名声的,可是现在肯定不行,只有挤一挤了。胡思乱想中,大水也睡着了。
第二天,雨停了,地面也上冻了。今年冬天来得有些早。
花儿又发了一夜的汗,身体好了许多,头还有点微微地疼,但烧已经退了。借着大水哥做早饭的时候,花儿悄悄地起身穿上棉衣服。想着自己昨??只穿着肚兜和小衣睡觉的情形,她的脸上又起了火烧云。
吃早饭的时候,大水也是有点尴尬,花儿还是低头不敢看大水哥。直到大水问花儿觉得身体怎么样时,花儿才红着脸瞟了他一下,说:“没事儿了,好了。”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冲劲。
又想到昨夜那么冷的天,大水哥只盖了半床被,花儿急忙问:“大水哥,你昨夜没冷着吧?”
“呵呵,哥身子扛冻着呢,以前在外边漂泊的时候,哥不也要护着花儿么。”
大水还是不让花儿出屋,在里间生着炭火,让花儿多歇两天。
两天后,花儿完全好了,可以出屋了。
大水一早去小河边打水,看见一个人,远远地站在那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远远地可以看出,那个人是铁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