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个忙啥的,然后得些吃食,所以他们对农活并不陌生。
三个人干得浑身大汗,干脆,把上衣全脱了,光着膀子卖力气。身上的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可没有一人闹累,尤其是二混子哥俩,想着将来田地会在自己的手上兴旺起来,从心底透着高兴与自豪。
这天晚饭一大家子是在念旧庭的土房里吃的,把高桌搬过来一张。饭菜就是土房灶里做的。
高粱米饭,炖青蛙,熬小鱼,拌苣荬菜。
大水问:“混子,青蛙好吃吗?”
二混子突噜突噜地,吃得正香,头也不抬:“好吃,好吃。”
大水说:“刚到蛙儿岗的时候,我和花儿没有锅,这青蛙就烤着吃。这东西毕竟当不了饭,后来,花儿就买来发了霉的高粱米,一分米,四分糠,五分野菜,就这,也一天只能吃两顿饭。”
花儿听大水提起了过去,那些往事立刻回映在心头。
高大娘听得也是面色凄凉。
大水回忆着往昔,明显动情了,接着说:“即便这样,花儿和我也从没想有想过再去外面讨饭,哪怕会讨来半碗肉,我们也不稀罕。”
花儿红了眼眶,却决然地说:“我和大水哥,在这蛙儿岗里自食其力,吃糠咽菜也香甜。”
二混子和四子,从面色上就看得出来,是受到震撼了。
大水对四子和二混子说:“你们知道我为啥跟你们说这个吗?”
四子坚定地说:“知道。大水哥,在蛙儿岗,再苦再累,我也不会再去讨饭了,帮大水哥多干活,就是帮我自己。”
二混子一拍大腿:“大水兄弟,弟妹,我也听明白了,但我不多说别的了。蛙儿岗的西北角,我看有年前枯死的蓖麻,那地方坡儿太陡,牛犁不了,我得空去那把蓖麻种上。荷花湾的鱼太小,现在又没青草,谷麸子喂下去最好,回来我去舂小米,兄妹屋的谷麸子我看是没有多少了。”
四子也说:“大水哥,现在我们是白吃你的,将来我们哥俩多卖力气。几年后也成家立业什么的,不负了大水哥的情义。”
大水听了,极其的欣慰,今天来这里吃饭,一是一直没来得及跟两个人吃顿饭,二是想告诉他们,将来他们一年的五两银子到手,也别忘了吃苦的根本,日子是接争出来的。
花儿开始也听得甚是欣慰,可听到二混子说到“弟妹”两个字,虽然心下生欢喜,但是面上起红云,狠狠地瞪了二混子一眼。
二混子跟没看见一样,突噜突噜,照吃不误,而且吃得更香。
花儿只好又看看大水哥,那意思是你来管管。大水也是跟没看见也没听见似的,美滋滋地劝那哥俩呢:
“多吃,多吃啊!”
这个坏大水,在那儿装模作样!花儿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他一下子,大水的表情立刻极其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