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凤宇站在树林之中,漆黑的眸子中带着满满的失落和伤心。
明知道穆紫怡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还要愚蠢的对她抱有着幻想呢?为什么要自己送上门去让她侮辱呢?
凤宇,你果然还是太蠢太天真!
从小到大的一幕幕不停的在脑海中回荡,她的冷眼相待,她的冷漠嘲讽,她的脚踢怒骂……
怒极攻心,凤宇一掌伸出拍在身旁的大树上,一颗百年树龄,如水桶般粗的大树轰然倒塌!
“这下你死心了?”树林中缓缓走出一道潇洒飘逸的身躯。
漆黑的长袍加身, 一头白发随风吹动,每走一步衣摆上的曼陀罗花就像盛开一般,神秘而又优雅。
易萧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拿起她不断滴血的右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散着浓郁曼陀罗香味的帕子,轻轻的为她擦拭着。
他的动作温柔又体贴,俊美的侧颜上带着如玉般的微笑,即使凤宇知道他的笑容是通往地狱的标志,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是被他的容颜恍惚了一下。
易萧觉察到她的失神,嘴角的弧度更甚,只是怎么看那嘲讽之意越发的浓郁。
“好了,不必为那么一个冷心冷情的女人而伤心,你现在是本座护着的人,没有人在敢欺负你了……”
他将那块丝帕在她的手掌心上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缓缓的抬起头。
他表现出来的温柔触动了凤宇的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处,她眼中的阴郁之气逐渐胜了起来:“为什么她要这么狠心呢?我是她的亲身孩子啊……”
“她就不怕受到上天的惩罚吗?”
凤宇紧紧的握住刚包扎好的手掌心,触动伤口,鲜血又缓缓的流了出来。
“她当然不怕……”
易萧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冷凝的弧度。
那个狠心的女人当年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毫不犹豫的杀了,还有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同样的道理,亲生的孩子又如何?只要是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用的废物又或者是挡着她路的人,那个女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帮着他们毁灭!
“宇,你该回去了,现在还不是让穆紫怡知道王府中的那个世子是冒牌货的时候,下面还要看你的。”易萧伸出手轻轻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凤宇瞪大眼睛,怒声道:“为什么连你你都护着那个冒牌的践人?明明是她取代了我的地位,现在还想让我帮她坐稳属于我的世子之位?”
“我不愿意!”
她重重的说道。
易萧的眸子冷了下来,他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轻声诱哄道:“难道你想报复穆紫怡和王府中的那个冒牌货吗?难道你不想子啊合适的机会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吗?”
“只要你听本座的,本座会让你达成愿望的……”
凤宇盯着他的眼睛,此刻他的眸中似乎有一股强烈的漩涡一样,让她不由自主的就陷入了进去。
“真的吗?”她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声。
易萧缓缓的笑道:“当然是真的了,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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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之中,昏暗的牢房之中。
凤羽躺在铺满稻草的床铺之上,双手枕在头下面,翘起二郎腿,口中还叼着一根稻草。
那神情根本就不像一个被押入天牢等待着死亡的人,到有种在自家卧房的闲适之感。
她在这里坐了大半个时辰将整件事情给串联在一起想了一遍,她总觉得凤宇搞出来的这两件杀人案件,一方面是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一方面则有点向老皇帝挑衅的意味儿。
因为昨日死的人一个是老皇帝的百姓,一个是他的国之栋梁。
一个是立国之本,一个是辅佐他建功立业的功臣。
现在死了这两方面的人,明显的就是变着相告诉老皇帝你开创的盛世已经开始不稳了。
早上老皇帝暴怒的原因,估计也不是因为自己被指证杀人,而是在恼怒那背后之人的挑衅。
所以,想想她也只是一个小人物,老皇帝将她关入天牢也只不过是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他已然猜到了幕后之人是谁,自然不会难为她这只替罪小羔羊。
想清楚了,凤羽觉得自己连自救都不需要了,老皇帝自己心中有谱,还有一个肃亲王会帮着她说话,她根本就无须担心。
只需要在这天牢中带上一段时间即可。
“真是可怜了我这个钓鱼的鱼饵了……”凤羽叼着稻草口齿不清的喃喃了一声。
离画舫船爆炸案结束已经有段日子了,老皇帝一直隐忍不发,连案件的调查似乎都懒得细查,当时她猜测的有可能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现在想想,这条大鱼很有可能就是站在凤宇身后的易萧。
而自己和那位凤宇一样,似乎都是只是钓鱼的鱼饵罢了。
凤宇站在易萧那边对她出手,不过也是易萧指向老皇帝的的一个矛头,而自己则是老皇帝用来反击用的一颗棋子。
皇家事,果然就是那么麻烦!一陷进去在想脱身就麻烦了。
忽然,牢房之中唯一透风透光亮的窗户似乎有了动静,紧接着一把飞镖呼啸飞来。
凤羽急忙侧身躲开,那飞镖插在了床板上,上面还带着一张纸,还有一条布状的东西。
她皱了皱眉头凝视着窗户,见半天没有动静之后,她走上前去,将插在床板上的飞镖拔出。
她将那张纸拿了起来,只见那张纸上两行行小字:碧云寺一叙,小心穆紫怡!
凤羽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是谁给她的纸条,为什么要她防备着穆紫怡。
就在这时天牢的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开锁的声音,有人来了。
凤羽急忙将飞镖和那张纸藏在稻草堆之下,那根同样是扎在飞镖上的像布带状的东西则是被她随意的丢到了床角。
当她做好这一切的时候,牢房外面的狱卒已经到了她所在的牢房外面,那人恭敬地说道:“羽世子,有人来看你了……”
凤羽疑惑,她这才刚进天牢没有多久怎么就有人来探监了呢?
想要探她的监,估计还需要老皇帝的同意,难道是肃亲王来了?
她透过木栅栏往外面看去,只见来人身穿披风,头上还带着帽子,看身形到像是个女人。
难道是她家娘子来看她了?
那人走进,将头上的帽子拿下去露出面容,凤羽定眼一瞧,原来是王妃穆紫怡。
刚有人给她递了一张纸条让她小心穆紫怡,紧接着穆紫怡就来探监了,这会不会有些太巧了?
不由得,她的眼底增添上了几分警惕,连惯有的微笑也隐藏了起来。
穆紫怡看着凤羽的一张冷脸,又将视线转移到里面的床铺上,那条白色的发带孤零零的躺在稻草之上,分明就是她刚才在碧云寺束发用的。
衣服一样,头饰一样,连见了她的表情也变了,难道真的是猜错了?
这个在天牢里的和刚才在碧云寺的人是同一个人?
半晌之后,穆紫怡才缓缓开口试探性的说道:“羽儿一直都在这天牢中,还习惯吗?”
凤羽想到刚才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她似笑非笑的说道:“碧云寺一叙,母亲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穆紫怡的神色一变,冷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真的不想活了吗?连天牢你都敢逃出去!”
她心中了然,刚才碧云寺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接着王妃的话说道:“母亲这话可说错了,我现在是在天牢中和母亲说话,哪有离开过天牢? ”
她顿了顿,试探性的说道:“况且不去一趟碧云寺,也不知道那么多的东西!”
穆紫怡冷了神色道:“既然话又已经说破了,那你就好自为之,做好自己分内之事,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就不用肖想了!”
她的神色及其的冷酷,看着她的眼神也冷淡到了极点,甚至凤羽还从她的眼睛之中看到了几分厌恶之情。
呵呵,穆紫怡这个女人变脸可真够快的,她这什么话都没说就已经摆出这么一张的冷脸,碧云寺中发生了什么,让她特地的跑到天牢之中和她说了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只是,凤羽依旧很平静的问道:“那王妃倒是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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