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她与安容在四年级前从未有过交集,他浑,张扬,风风火火,在学校里没有人不识他,而她胆小如鼠,凡事战战兢兢,说话都不敢大声。
他们相识完全是一个意外。
那个时候的李惜以为的最美丽的意外。
那天,李惜因为爸爸没钱交给蒋老师买试卷,那次考试她写完了3支钢笔水,才将李佩的试卷题目抄完。
中午,她一个人留在教室里考试。
教室外面的喧闹与教室里的死静强烈的在李惜脑子里冲击,李惜捏的笔的指尖发白,眼泪簌簌的直往下掉,洇湿了笔墨。
像是一副失败的山水墨画,只有山河悲壮。
安容就是这个时候坐在了她的面前,尽管那个时候她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并没有看清是谁。
但她记住了那个与性格强烈反差的声线,竟是那么的温暖。
后来,很多年后,安容笑着跟她说,那天他在教室门外被人打的很惨,血肉模糊间只看见一个女孩子在余晖中无比的淡定的在算题。
他就是好奇,好奇这个女孩子是谁,长什么样子,怎么这么特别。
李惜问他,坐下来之后有没有失望?
李惜还记得那个时候安容的眼神,嘴角玩世不恭的弧度,越发显得眼里的认真。
“不知道,就是记得当时心抽了一下。”
李惜眨眨眼,眼里的雾气散去,记忆中的安容与面前的安容重叠在一起。
“安容,我们该了断了。”
安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满眼奇怪,奇怪的人,果然是疯。
在李惜坚决的目光下,他有些不耐烦起来,“我叫你喊姓段的过来,你特么要我了断?了断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好了断的?你打了我两次,你就想这么算了?门都没有。”
李惜轻眨着眼看着他,对他的暴躁无所觉,岿然不动。
安容就越发气愤起来,打又不能打,说又不接茬,安容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发都揪起来扔掉。
这时,却突然有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老大,你不是说你被打了一次吗?原来你被打了两次啊?”柳荣一脸好奇,期待的看着安容,说完又对李惜有些崇拜。
呸呸呸,打老大,他怎么能崇拜。
安容闻言不由仰头对着白云长吁一口气,他要冷静!
“安容,那你想跟我了断什么?”
一道略带嘶哑的声线传过来,正处于变声期的独有嗓音,若细细听来,还带着一丝清冷。
段承玉走得很慢,步子迈的也不大,眼睛盯着安容,相较一旁的气得脸涨红得柿子似的段承斌,可以说是十分平静。
李惜下意识去看他的腿。
“承玉……”李惜开口唤他,满满的担心溢于言表。
对面的安容却不由嗤笑一声,喊得还真亲热。
段承玉冲李惜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待走到她面前,不着痕迹的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与安容面对面站着,安容看到了段承玉的动作,面色顿时如今天早晨的霜雾,冰冷。
一旁的段承斌不由有些替承玉紧张起来,这么多人,他的脚还有伤,行不行啊?
“承玉,你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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