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杯清茶。空闻说道:“张真人,贫僧依年纪班辈说,都是你的后辈。今日除了拜寿,原是不该另提别事。但贫僧忝为少林派掌门,有几句话要向前辈坦率相陈,还请张真人勿予见怪。”张三丰向来豪爽,开门见山的便道:“三位高僧,可是为了我这第五弟子张翠山而来么?”
空闻道:“正是,我们有两件事情,要请教张五侠。第一件,张五侠杀了我少林派的龙门镖局满局七十一口,又击毙了少林僧人六人,这七十七人的性命,该当如何了结?第二件事,敝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听说张五侠知晓那姓谢的下落,还请张五侠赐示。”
张翠山朗声道:“空闻大师,龙门镖局和少林僧人这七十七口人命,绝非晚辈所伤。张翠山一生受恩师训诲,虽然愚庸,却不敢打诳。至于伤这七十七口性命之人是谁,晚辈倒也知晓,可是不愿明言。这是第一件。那第二件呢,空见大师圆寂西归,天下无不痛悼,只是那金毛狮王和晚辈有八拜之交,义结金兰。谢逊身在何处,实不相瞒,晚辈原也知悉。但我武林中人,最重一个‘义’字,张翠山头可断,血可溅,我义兄的下落,我决计不能吐露。此事跟我恩师无关,跟我众同门亦无干连,由张翠山一人担当。各位若欲以死相逼,要杀要剐,便请下手。姓张的生平没做过半件贻羞师门之事,没妄杀过一个好人,各位今日定要逼我不义,有死而已。”
空闻念了声:“阿弥陀佛!”便在此时,大厅的落地长窗之外忽然有个孩子声音叫道:“爹爹!”张翠山大声叫道:“无忌,你回来了?”抢步出厅,巫山派和神拳门各有一人站在大厅门口,只道张翠山要逃走,齐声叫道:“往哪里逃?”伸手便抓。张翠山双臂一振,将两人摔得分跌左右丈余,奔到长窗之外。
他大声叫道:“无忌,无忌!”张翠山又叫:“无忌,无忌!”仍是无人答应。殷素素急忙从后堂奔出,显然也是听到张翠山的叫声,颤声叫道:“无忌回来了?”
张翠山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他的声音,追出来时却又不见。”殷素素低声说道:“想是你念着孩子,听错了。”张翠山呆了片刻,摇头道:“我明明听到的。”随后道:“你进去罢!”
张翠山回到大厅,向空闻行了一礼,道:“晚辈思念犬子,致有失礼,请大师见谅。”空智说道:“善哉,善哉!张五侠思念爱子,如痴如狂,难道谢逊所害那许许多多人,便无父母妻儿么?”他身子瘦瘦小小的,出言却声如洪钟,只震得满厅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空闻方丈向张三丰道:“张真人,今日之事如何了断,还请张真人示下。”张三丰刚要答话,皇甫玉快步走了出来,道:“慢着,且先听我一言。”
“不知道长是?”空闻抬手阻止将要喝问的空智,之前他记得此人行的乃是平辈之礼,不过张三丰未介绍他们也没多问。
“此乃老道的师弟皇甫玉。”张三丰向着众人介绍道,全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