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就见侯开森从楼梯口那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猴子,有什么动静吗?”沈曼秋若无其事地道。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侯开森无力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王二,惊呼道:“我就说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想不到他还真的送上门来了。”
“一看这小子,平日里就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少当家,大小姐,你们看是收拾他一顿把他送官府,还是直接做了一了百了?”王英本就看贼眉鼠眼的王二很不顺眼,在得知了他也姓王之后,就更是觉得他丢了老王家的脸面。
王二闻言心下一慌,惶恐地道:“这位小姐,还有几位大哥,我可什么都说了,求你们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冰儿,依你的意思呢?”沈靖北对他没脸没皮的磕头求饶颇为不耻,迟疑不决地道。
沈曼秋想了想道:“我们此行还有任务在身,没有必要的话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再说像他这种人,送到官府估计用不了两天又给放出来了。不如先把他绑住一个晚上,明天证实了他的身份再作打算吧。”
“那行,把他交给我们好了。”王英笑着道,虽然很好奇沈曼秋所说此行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可是既然她不肯说,他也就不多问,反正能够让他随行,显然是将他当作自己人的。
看着王英和侯开森像拖死狗一样将王二拧了出去,沈靖北也跟着出了房间,转头道:“冰儿,你早些休息,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就叫我一声!”
“我知道了,大哥!”沈曼秋微微一笑道,目送着他们离开,这才重新关上房门落好栓。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在经历了王二一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种不安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掉,反而是更加的强烈了,心中莫名一紧:难道猴子的预感,真的有那么灵验吗?
想到刚才王二移开门栓的事情,沈曼秋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先是将整个窗户捂得严严实实的,随后又在房间里四下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漏洞,这才用一根细线系住门栓插入的一端,细线另一头则是连衣服一起缠在自己的手腕上。
拔开门栓试了试,只要门栓稍微移动一下,那根细线就会扯动她的手腕,引起她的警觉,确认无误之后,便吹灭烛火睡到了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沈曼秋手腕突然间一动,她立马警醒了过来。
沈曼秋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轻轻地揉了揉了睡眼,转头往门外一看,却是平静如常,什么也没有看到。
正在她心里惊疑不定之时,鼻端猛地闻到了一股异样的香气,心知不妙,连忙使劲地屏住了呼吸。
沈曼秋在房间里摸索着找到晚上用过的那块半湿不干的毛巾,看着地上多出来一个竹筒样的东西正在不断地冒着烟雾,不由地用毛巾死死的捂住自己口鼻,心里打定主意,一旦发现身体有丝毫不对劲,就立马大声呼救。
好在,她没有再闻到那股奇怪的香气,总算是让她稍稍安心了一点,能够渐渐地静下心来想自己的处境和对策。
这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找上自己的?
他的手段也不知道比王二厉害了多少,如果不是有前车之鉴,加上侯开森的强烈预感以及她本身足够的警惕,又做了充分的准备,只怕此时已经中了迷香,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沈曼秋心里默默地想着,如果她此时大声呼救,自然应该可以把外面这人吓跑,她也就暂时摆脱了危险的境地。只是外面这人手段如此高明,警惕性如此之高,这一呼救想要把他吓跑不难,可要想抓住他就千难万难了。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这次打草惊蛇,却又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以后要时刻防备这人的偷袭暗算,未免会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想到这里,沈曼秋终于是决定冒一次险,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抱起床上的被子悄无声息地走到房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