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显得有些惊讶,惊讶过后却忽然问道:“萧亦,你可曾经过费家庄?”
“费家庄?”
萧亦这才想起来,就是在费家庄,自己为费有金、费娥一家所救,在庄外自己曾遇见一行奇怪的马队。
萧亦猛然抬起头看向孙承宗,心中翻江倒海,那老头竟然就是孙承宗?!
震惊的同时,萧亦连忙再次单膝跪地:“督臣,那时末将不识得督臣,所以才….”
孙承宗微笑几句,神色间显得十分惊讶,他也没想到,当日所见的毛头小子,如今竟充为一路游击,还被当今圣上钦口赞誉。
韩世猛几人则显得有些愕然,萧亦居然和督师是旧识?
“这…督臣,你与萧亦早就见过?”
卢象升笑了一声,道:“那时候他可不是游击将军,本督也没有想到,岁月不饶人啊。”
……
军帐内大笑声传出,听卢象升讲完和萧亦的事后,韩世猛几人更加惊讶,没想到萧亦竟和督师如此有缘,也是一件奇事了。
几人走出了中军大帐,卢象升冲萧亦道:“萧亦,你虽是连获大捷,被圣上赞誉,却也不可目中无人,切记低调行事。”
听见卢象升言语之中竟对萧亦颇为器重,韩世猛笑道:“末将还想着将萧亦介绍与督臣认识,不想却有这事。”
走在营帐外,卢象升发现营盘外仍有一支人马在列阵,皱眉道:“那是谁的部下?”
韩世猛四个人的部下几乎是一拥而入,各自争抢着好地方休息快活,而永安军则不然,萧亦一向治军严谨,军中条例森严,不得将令是万万不可动的。
萧亦道:“回禀督臣,那是末将的部下。”
在营帐内外谈了共约半个多时辰,永安军的军士除辎重队与火器营入营修整外,其余人任凭寒风吹打,仍是整齐列队,一动不动。
与永安军行军数日,韩世猛等人不得不承认,萧亦手上的这支军队,即使是自己的督标营,在令行禁止与军容上,也是相差甚远。
由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现在的羡慕,就连韩世猛都在犹豫,要不要去找萧亦请教一下练兵之法。
看到萧亦所部军威严整,人皆铁甲,孙承宗震惊之余,立刻疾行出了辕门,在这些士卒面前来回走动,瞪大了眼睛。
萧亦一声喝令:“此乃我大明蓟辽督师,众军参见督臣。”
紧接着,各人便听见一声整齐的吼叫:“参见督臣!”
“参见督臣!”
永安军两千余人造成的声势,相比四五千人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韩世猛等人再度一惊,这种军队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孙承宗看着萧亦,神色变得大喜。
仿佛瞬间就年轻了十几岁,焕发了第二春。
孙承宗意气风发的走在永安军各将士身前,看着这些英姿飒爽的永安军将士,好似找到了年轻时编练辽东新军的感觉。
孙承宗回头询问:“萧亦,你所部永安军共多少军士。”
萧亦一抱拳:“劳烦督臣垂问,正兵两千,若是算上火器营、骑兵营、辎重营的人,三千七百有余。”
听后,孙承宗沉吟不已。
算上韩世猛的大同援军,已是四万有余,若在路途上积极收拢溃兵,凑足五万不难。
孙承宗看向眼前的士卒,顿时感觉满怀信心,他久经军伍,自然看的出来眼前兵马的不同之处。
不只是令行禁止与军容声威,孙承宗能从每名将士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子的血杀之气。
与其余官军不同,这些将士眼中都散发着极强烈的渴战欲望,这种种情形,是只有久经阵战且保持长久胜绩的军队才能有的。
孙承宗负手于营中踱步,若是传令祖大寿率万余辽东军城内策应,或可与建奴一战!
决定下来后,孙承宗已经不再有先前的颓废,反而给周围众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冲萧亦问道:“若本督没有记错,你只是个游击将军?”
萧亦见孙承宗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也安稳不少,老实的道:“是,提为尚游击不足半年。”
见到萧亦点头,孙承宗沉默一会,喃喃道:“不应该啊…”
正想间,忽然冲身旁的总兵邱禾嘉道:“禾嘉,传令下去,修整三日,全军驰援大凌河。”
邱禾嘉立即抱拳道是。
感受到孙承宗明显的变化,韩世猛有些担忧,劝道:“督臣,让我等入援便可,您万万不可身陷险境啊。”
孙承宗一摆手,道:“本督意已决,合军一处,称以五万,驰援大凌河。”
督师孙承宗军令已下,算萧亦在内,各人均是一抱拳。
“谨奉督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