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燕景霄果真带着宁卫两人出门教(找)导(回)师(场)侄(子)。这拿来开刀的是凉州通判,黄衍。
由于事先燕景霄没有知会,所以,当一行人到了黄府门口,门房才匆匆忙忙跑去将自家老爷从小妾的软玉温香中“请”出来,黄府的管家是个会来事的,先将他们恭恭敬敬的请进府里——
“云王殿下,您这边请,老爷昨夜里忧心政务,熬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才睡下,老奴已经命人去请老爷了,还请王爷莫怪。”
燕景霄听着这话,面色微冷,这是知道自己怕是今日来兴师问罪的,想拿黄衍勤政一事来开脱吗?
“噢?本王怎么不曾听说过,黄大人竟如此勤、于、政、事?想当初,本王也曾听过些坊间传闻,说什么黄大人在南湘园天赋异禀,数夜不眠也是可以的……难不成,这说的便是黄大人勤政一事吗?南湘园是什么地方,贵府的书房吗?”燕景霄一脸“单纯”的问道。
管家面色一变,面上浮起尴尬的红色,收起了刚刚想要为黄衍开脱的话:“哪里哪里,都是坊间传闻,百姓胡言,怎可污了王爷尊耳,信不得,信不得呐。”
燕景霄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噢,那就是说黄大人一点也不勤于政事喽?哎呀,没想到管家也是个大义灭亲之人,来与本王说道说道,说不得,这黄大人的位子还能轮给你坐坐呢。”
燕景霄话音刚落,后面卫霖风却是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换来燕景霄一个冷冷的瞪视,他悄悄竖起大拇指,王爷不愧是王爷!光着嘴皮子都能说死人了吧。
管家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声音没了开始的从容:“王,王爷,这话从何说起?老奴一直忠心奉主,王爷这可是要冤死老奴了……”
燕景霄不去看管家都快皱成苦瓜的脸,转而打量起这黄府里的风景,郝伟当初给燕景霄建造的王府算是极其奢靡,却也没有高过规制,但是,燕景霄看着这黄府里,亭亭台台,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假山流水,上面碧荷点缀,一样样,说不出的清雅,但也说不出的华贵。只说那一路走来的那条抄手走廊,上面勾银描金,仅从泛起的光泽看,真金白银无疑。上面所绘的龙凤呈祥一图便不是他有资格用的,大燕对于这些一向禁制极严,官员品级一层层卡着,什么等级用什么东西都是依律行定,龙凤图最起码也要是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使用,甚至,除了皇族,四爪金龙也不允许平常高品阶官员使用,所以寻常官家都是用双爪龙,通过工匠巧手绘制,将其余四爪藏住,既显尊贵,又不会过于违和,这却是考验工匠能力了。而黄衍这画,不但是用了他不能用的龙凤图,甚至是四爪金龙……燕景霄轻轻牵起嘴角,呐,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啊,可不是本王欺负你。
管家将燕景霄一行人引到正厅,让下人送了茶点,自己也不敢多留,连忙找了个由头告退。
大人,不是老奴不帮您,实在是这小王爷太会玩了!
一想起刚刚那小王爷寥寥数语便将自己堵的无话可说。偏偏还让自己挑不出一点错处,管家还在心有余悸,若是旁人听了,只知道这是小王爷年岁小,府中无女眷又没有长辈教导,还没开荤的小子说了些闹笑话的话,但是,这南湘园是他家老爷为数不多的几家暗中聚财的产业,这可是连夫人都瞒着的,里面还养了几个老爷心尖尖上的姑娘公子,这云王说哪里不好说这里?怕是知道了些什么啊……
燕景霄悠哉的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不错,可以和在宫里时御厨做的一较高下了。”
卫霖风幽怨的看着燕景霄闲适的模样,想当初,他来拜访时,哪里能像他这般闲适,但但是那管家,一句句尽是挤兑人的话,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卫霖风险些拂袖而去,还是心中那一丝理智压着,这才忍了下来,饶是如此,最后也和黄衍不欢而散。
宁广梵轻轻抿了一口茶,看了燕景霄一眼,微微颔首,似是在同意燕景霄的话,又似在赞叹什么。
片刻,门被下人推开,一个穿着枣红色锦服,容貌颇有几分俊秀之姿,但是身材颇有“辨识度”的男子走了进来,俯身行礼,身上的肥肉颤颤巍巍的:“下官见过王爷,见过卫州司,宁都尉。”
黄衍一番礼节倒是做的周全,看他艰难行礼的模样,燕景霄皱了皱眉:“黄大人先免礼吧。本王今日来的唐突,黄大人勿怪呐。”
黄衍直起身子,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眼下日头还未升起,天气还不是很热,但是黄衍这身形,实在是让人担忧:“哪里哪里,王爷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呐。”
燕景霄眉头一挑:“不敢当,本王今日赏了赏这黄府的风景,实在是大开眼界。”
黄衍看了燕景霄一眼,默默不语,看的一旁卫霖风心中暗气不已,自己来时哪里是这番模样?口舌凌厉的比那骂街的妇人还要胜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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