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佩服钱龙的动作,灵巧的像一只燕子,几米的距离飘然而过,双手正好抓住卧佛下边的一片嘴唇。翻身一跃跳进卧佛的嘴里。他挥手抛过来一段绳子,陆言少赶紧接住,先把欢欢送过去,然后自己也顺着绳子爬过去。
卧佛的嘴里特别宽敞,比得上一间大教室。耳际能清楚的感觉到凉飕飕的气流,淡淡的瘴气呼呼地流动。显然这里有地方与外界相通,不然不会有如此明显的气流。钱龙在卧佛的底部发现了一条通道,黑洞洞的不知通向哪里。这应该是卧佛的喉咙吧,一直通向卧佛的胃,然后通向小肠和大肠,最后从**里出去。三个人就像卧佛肚里的排泄物,身不由己地顺着肠道度过一个轮回。
说是通道,其实就是人工开凿的一个山洞,虽然经过很多年,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是十分明显。山洞四壁非常潮湿,不时有水滴从头顶滴下来,石壁上随处可见一层绿呼呼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苔藓,或者是某种喜阴的植物。气流嗖嗖的从脸庞划过,陆言少更加坚定了原来的推测,山洞绝对与外界相通。
人处在绝对黑暗的环境里,早已没了时间观念,反正觉得在通道里走的时间挺长,七拐八拐总也见不到尽头。后来才知道这条山洞是人工与天然的结合体,人工开凿的山洞把几道山体裂缝连接在一起,形成一条狭长深邃的隧道。
就在陆言少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地面上出现了一级一级的台阶,一直倾斜向上。他马上来了精神,看样子要走到终点了。台阶越来越陡,几乎能达到六十度,陆言少用手电筒往斜上方照照,一眼看不到边。心里止不住发牢骚,古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折腾人,搞得跟登泰山似的。三个人连走带爬,总算登上了最后一级台阶。空间豁然开朗,光线也亮起来,迎面是一个石砌的大厅。说是大厅,其实相当于一个小型的会堂。
大厅全部由条石砌筑,从地面到顶棚能有十来米,想象不到巨型的条石是如何运上去的。更令人叫绝的是,偌大的空间里竟然没有一根立柱,不得不佩服古人在建筑方面的智慧。地面上一排一排摆着很多木箱子,由于年代久远,很多木箱子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若不是边角用金丝锚着,恐怕大部分都得散架。木箱子摆放的相当整齐,无论从哪个位置看都成行成排。尽管不知道木箱子是干什么的,不过仍然让人觉得不舒服,看着有些瘆人。
“师兄,这么多箱子是干什么的?”陆言少问钱龙。
偌大的空间里应着回音。钱龙赶紧示意对方小声点儿。陆言少也被自己的回声吓了一跳,明明说话的声音不大,回声却不小。
“那不是箱子,分明是小号的棺材。”欢欢说完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她说话的声音也不高,可是回声却不小,声波被墙壁来回反射好几次才渐渐消失。
陆言少心头一惊,棺材?其实棺材和箱子是有区别的,棺材一头大一头小,而且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有一种丧气,平常人看上去会很不舒服。
欢欢说到“棺材”两个字的时候,我马上同意了她的观点。只是这么小的棺材得成殓多么小的尸体?莫非棺材里装的都是夭折的孩子?天啊,每口棺材里有一个小孩,那得有多少。心里不免有些发虚,这地方实在太古怪了!
这时钱龙故意咳嗽了一声,这次回声更明显,来来回回好几次才止住。他的脸色变得疑惑起来,回声的产生有科学的解释,道理谁都懂,但是这里的回声有些违背常理。
欢欢推测回声的产生可能跟大厅的造型有关,中间高边缘低,越往边上空间约压抑,这样的空间里更容易产生回音。她的解释有一定道理,只能暂时这么认为,如果非要找其它解释的话,那就是鬼。
大家似乎需要找到出口,不得不横穿大厅。走在密密麻麻的小棺材中间,一股阴冷的气息包裹着全身,令人不自觉脊背发凉。钱龙推测这里应该是一处大殿,具体干什么用的不得而知,或许类似于现在的太平间,专门盛放棺材用的。可是为什么都是小孩的棺材呢?莫非把童男童女当成了祭祀品?钱龙说有这种可能,不过里面是不是放着小孩的尸体还不一定,只有打开才晓得。话是这么说,不过谁也没有打开瞧瞧的意思,这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欢欢身上好像很痒,又在用手不停地挠,柔嫩的脸庞甚至被挠破了一层皮。或许是对瘴气过敏吧,陆言少没有太在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光线突然暗淡下来,能见度迅速接近零。好像有一块黑布把大殿蒙起来似的。三个人马上紧张起来,同时打开手电筒,红彤彤的光柱撕开了黑暗的一角。手电筒工作的时间太长了,电能开始不足,看样子随时要罢工。钱龙示意关掉其中两支,或许以后用得着。
陆言少主动承担起开路的角色,一直都是钱龙在开路,好像天生我就是弱者似的,在欢欢眼里也不好看。为了让自己的形象在欢欢心目中高大起来,我必须要勇敢一次。
手电筒的光束四下照照,满眼都是棺材,感觉好像进了太平间。嗖嗖的凉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刮过来,也不知又刮到什么地方去。既然有气流,证明肯定有出口,三个人加快脚步,顺着捉摸不定的气流寻找出口。
在大殿里来回穿梭了几圈,一点儿出口的影子也没看到,满眼都是棺材,整整齐齐地组成一个方阵。三人完全淹没在方阵中,又他妈迷路了。经历了人俑阵的情形,陆言少对迷宫一样的方阵有很大的畏惧情绪,上一次侥幸走脱,这一次还会那么幸运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金星乱窜,身体一歪险些摔倒。幸亏钱龙在后面把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