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太太数次想找莫少璃的麻烦,都被他挡了回去。
翻年莫少松就要参加春闱考试,大老爷莫骄忙于公务,没有时间指点他功课,便将他托付给赋闲在家的莫骏。吴氏以儿子为重,自然不敢得罪莫骏,因而倒也收敛了许多,暂时没有寻莫少璃的麻烦,还约束着莫少琪不让她到凤仪苑无事生非。且吴氏听说莫少璃在凤仪苑是把自己关在屋中勤学苦练后,便也拘着莫少琪让她学做些针线。
向来只喜欢诗词歌赋,读书写字的莫少琪虽然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吴氏对她说道:“若是惹得那死丫头闹了起来,你四叔不肯再提点你哥哥功课,看我不扣了你年下的新衣裳!”
三房仍如往常一般,薛氏做了什么好吃的总会送一份到凤仪苑,莫少琬偶尔会带着针线来凤仪苑和莫少璃一起做活计,聊天闲坐,莫少桦寻到了什么好玩的物事也会送到莫少璃这里,或蹭一次饭,或说笑一回散开。
莫少珊仍旧不大安分,闲得无聊时会到凤仪苑找麻烦,只是她在莫老太太跟前本就没有莫少琪得宠,父亲二老爷莫骁在府里人眼里又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她去凤仪苑折腾时难免底气不足,没有莫老太太的支援,没有了莫少琪的帮衬,遇到的又是早已换了灵魂的莫少璃,自然回回铩羽而归,落不到什么好。
雪鸢一如既往的聪明伶俐,活泼好动,即便是十二月的猎猎北风,也挡不住她满府乱跑的脚步和充满八卦热情的心。
这日,早起天便阴阴沉沉的。到了午后,竟簌簌索索的下起雪粒子来。
入冬时莫四老爷便已买了足足的三十担上好的银霜炭,送来凤仪苑库房。
天一刚转冷,莫少璃所住的屋子里便到处摆上了鎏金大火盆,烧着通红的炭火,室内温暖如春。
莫少璃穿着月白缎家常小袄,淡色棉裙,乌黑的头发拿缎带松松拢在脑后,窝在东次间榻上的大迎枕里翻着书看。
雪鸢哈着气从外面跑进来:“姑娘!姑娘!夏荣院里又闹腾了起来!”
紫萱见她带着一身的风雪竟就冲了进来,放下手里的针线,扯着她到火盆边烤着,数落道:“说了多少回了?天冷从外头回来要先驱了身上的寒气再靠近姑娘,免得姑娘受了凉气。你答应得倒好,却回回冲得像只急脚鸡!”
雪鸢吐了吐舌头,忙转身出去拍掉身上的雪粒,才又进来,在火盆上笼手。
莫少璃这些天整日不是读书写字便是做针线女红,十分的百无聊赖,听她一说,便被勾起好奇心来,合上书道:“夏荣院又闹什么?”
雪鸢瞄了紫萱一眼,低声说道:“二老爷抬了个姨娘,三少爷收了两个通房,二太太又气得病倒在了床上。”
莫少璃暗自咋舌。
莫二老爷莫骁不说了,隔两年就要抬一房姨娘,他若是几年没收姨娘和通房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夏荣院院子本来不算小,如今都快被姨娘通房们挤爆。
可是莫少柏不过才十五岁,去年已经收了两个丫鬟做通房,如今竟又收了两个?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她正在这里思绪随着八卦飞扬。
那边紫萱已对雪鸢斥道:“你可真是个说不听的!什么乌糟事都来讲给姑娘,看我告诉陈大娘!”
雪鸢撇了撇嘴,不敢再说话。
莫少璃却笑道:“自我出生,府中哪年少了这些事?我早就见得惯了,还有什么听不得的?”
紫萱听她这般说,也不好再说雪鸢什么,瞪了她一眼,坐回小杌上继续做着针线,耳朵却也竖了起来。
雪鸢见姑娘包庇她,顿时来了精神,见身上寒气已除,便搬了脚踏在莫少璃近前坐下,慢慢的说起缘由来。
事情起因原来竟是由秋闱莫少松中举的事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