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老太太要烫伤药膏,又打发小厮去找二老爷,问上次的药膏放在了哪里,顺便请二老爷回夏荣院。
莫少柏乘机扯着玉雀到隔间穿了衣服,出来双双跪在黄氏面前。
一番盘问后,黄氏才知道莫少柏在闭门读书的二十多天里,不仅收了红雀,还收了他自己的一个丫鬟。
她简直要气得昏过去,指着莫少柏说不出话来。
金雀让婆子抬来轿辇,劝了黄氏先回夏荣院。
回到夏荣院,莫骁还没有回来,院子里却多了个美娇娘,生得芙蓉面,杨柳腰,穿红戴绿,妖冶异常。
她看到黄氏进来,款款下拜:“奴家玉娇见过主母!”
主……母?
黄氏惊得差点从轿辇上掉下来。
金雀忙扶住黄氏,喝问道:“你是何人?”
“奴家玉娇。刘大人把奴家送给了莫二老爷。”玉娇娇声软软,姿态撩人。
黄氏本就在莫少柏那里窝了一肚子气,回来没有看到莫骁气已更甚,哪知竟又平白无故地多了这么一个娇滴滴妖娆娆的姐妹,哪里还忍得住心里的火,对着玉娇唾了一口,让婆子抬着进了正房。
金雀回头看了看廊下的玉娇,低声道:“太太,要如何安置?”
“让她跪下!”黄氏怒道。
金雀迟疑了一下,但看了看黄氏表情扭曲的脸,却也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到院中,让两个丫鬟按着玉娇跪在地上。
这玉娇虽出身娼家,自幼却也被干娘娇养着长大,刘大人替她赎身接到刘府后,过的也是锦衣玉食,唤奴使婢的日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揉搓,委委屈屈的跪在石板上,只觉得膝盖生疼。
跪了半晌,她听见外面有男子的声音,眼角瞥见莫骁进了院门,眼泪就簌簌的落了下来,直哭得梨花带雨。
莫骄昨夜在以前的同僚家刘府喝酒,见陪酒的妾姬生得颇有些风情,就多看了几眼,借着酒力说了些混话。不想刚才遇到刘大人后,刘大人竟说已派人把玉娇送到了他府上。
莫骁不由喜出望外,心痒难熬,急匆匆地奔回家来,连嘉善堂都未及去,便回了夏荣院。
哪知进门竟看到美人正跪在院中流泪,他忙走上前去扶起:“玉娇儿,怎的不去好好的歇着,反倒跪在风地里哭?”
玉娇就势起身,软软的靠在他臂中:“大人!奴家……主母她……”
欲语泪先流。
温香软玉在怀,美人却哭得如带雨娇花。
莫骄不由万分心疼,揽住她哄着,半扶半抱的进了正房。
金雀正在给黄氏脚上涂药膏。
难忍疼痛已让黄氏焦躁不安,抬头竟看见莫骄抱着玉娇进来,不由勃然大怒。
还未等她开口。
莫骄却已先声夺人:“玉娇儿今儿刚进门,你不好生安排她去歇着,为何让她跪在外面?如今这般冷的天,外面HIA飘着雪……”
玉娇儿!
自己烫成这般模样,他不来问一句,却为个来路不明的***来找她晦气!
黄氏只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想到莫少柏那好色的性子,论起来根源可不就在莫骁头上!
想及此,她更加怒火攻心,一脚踹翻金雀,扑到玉娇面前去抓她的脸:“我叫你玉娇儿!我叫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成日里做这些不上台面的事,平白教坏了我儿子!”
这些年黄氏致力于和吴氏拼儿子,已经很久不过问莫骁的事。莫骁以为她早已习惯了他对姨娘们的袒护,哪里想到她竟会忽然暴起,一个不防,黄氏便在玉娇的脸上抓出两道深深血痕。
血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玉娇惨叫一声,捂住了脸。
好好一个美人,自己还没有享用过,便就被着恶婆娘抓花了脸!
莫骁看着玉娇骤然由美人变成夜叉的脸,怒不可遏,抬脚向黄氏踹去。
金雀扑了过来挡在黄氏面前:“老爷!不念别的,也念在太太为老爷生了两个少爷的面子上……”
黄氏想起自己这些年在莫府受的委屈,放声大哭。
夏荣院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