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胭儿在听两个人说起往事的时候一直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神色波澜不惊。待阮婆婆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之后,她才开口道:“一般这种时候,我都会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将自己的一生都埋在仇恨之中并不能让自己的心真正的释然。不过换位思考的话,这种事若发生在我身上,我定然也是忍不下的。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他拿走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先不说他能不能肩负起来,他除了你们,要对抗的人也必然不少。”
隐门之间不可能和谐共处,最起码会有几门是相对的势力,彼此看不顺眼。那害九胤之人夺了少主的位子,就要承担起整个衣家。除了得到了权利,衣家死对头仇视的目光也会相应的转嫁到他的身上。
九胤眉间的忧愁散去了些许,然后凝视着玉胭儿道:“现在这个世上我在意的人唯独剩下三人,双亲与嬷嬷。那人想要少主之位,自然不能杀了他们,但被控制住了是确定的。我这身子不知道还能拖多久,所以,想有生之年可以大仇得报。哪怕不是我亲自动手。”
玉胭儿笑笑:“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合适呢?我若是对这一门有天赋,就不会一窍不通了。要知道,我连下棋都是每盘必输的。”
九胤目光扫向窗外,语气确定的道:“你精神力十分庞大。即便学起来会费些时日,但超过那个人,还是不难的。”
玉胭儿心中已有了计较,但总觉得自己好似有些亏,她玉胭儿从来不愿做以一换一的事情。好歹也得一箭双雕或者三雕吧。眼神顺着九胤的目光往屋外看去,瞬间想起了院中右手边的那块药田。
“我刚刚看到你院中有块药田,你还懂医?”
九胤一愣,没想到玉胭儿思维如此跳跃。可对于他们这一类人,哪一个不是心思通透的,于是勾勾唇角道:“我略懂医术。阮嬷嬷却是培育灵药的高手,那块药田是嬷嬷的。”
玉胭儿看着九胤的脸,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腿上,问道:“你还想站起来吗?”
玉胭儿一言祭出,阮嬷嬷和九胤脸上同时扬起了惊异的目光,阮嬷嬷更是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颤巍巍的握住玉胭儿的手道:“姑娘是炼丹师?”
玉胭儿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被阮嬷嬷握住的手,那手冰凉的充满寒意,比水落一的手还要冷。静默了一会儿,她微笑着道:“我是医师。”
“医……医师?”阮嬷嬷喃喃道,眼中登时敛去了光滑,略微有些失望的样子。九胤却是恢复了平淡,没有大喜亦没有大悲。
许老爷子忙解释道:“玉丫头的医数很是高超,我的二儿子,前些日子被灵兽所伤,几乎快断气了。但还是让玉丫头给救了回来,没三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看着阮婆婆眼神游离,有些小希望,又有些怀疑的目光,玉胭儿起身,纤长的指尖指了指九胤的腿问道:“可否让我看看?”
九胤淡淡的道:“随你。”
阮婆婆忙将九胤盖在膝上的皮毛毯拿起,然后站在一侧。玉胭儿蹲下身子,先是用手环绕着捏了捏,然后按着几处位置问道:“可有感觉?”
“没有。”
“这里呢?”
“没有。”
玉胭儿又将手探到大腿根部按了按,问道:“这里也没有?”
九胤身子僵了僵,略微有些尴尬。耳根一阵发热,低声道:“没有。”
玉胭儿点头:“平日里有按摩肌肉吧?还没有萎缩。”
阮婆婆接话道:“是的,我每日都有给少爷早晚按摩一次,还会用热的药汤舒通经脉。”
玉胭儿没有说话,将九胤的裤腿一点一点的卷起来。乍一露出腿部的时候,玉胭儿眼神一凛!
九胤的腿整条都蒙着泛青的灰黑色,血管根根突起,很是可怖。
玉胭儿微微戚眉,握住九胤的腿顺着他的经脉导入一丝灵气探查起来。玉胭儿平时探查病人的情况都是用的无根之源,可是她现在摸不清楚状况,九胤的腿又没有知觉,所以无所谓她的火系灵气冲不冲了。反正疼,他也感觉不到。
她在九胤的腿部绕行一周后,在大腿根部遇到了阻碍,便收了手。起身的时候,面色已是了然。
她施施然走回座位道:“你当初身体不仅中了毒,而且还被人引入了煞气。你应当用什么办法将毒和煞气一同逼至到了腿部得以活命。但这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那层封印已然有压制不住的趋势,有些毒素已经渗透出来,蚕食你的身体。我说的可对?”
这些话有些是玉胭儿探查出来的,但有些不是。比如将毒和煞气压制到腿部,这种方法玉胭儿不知道,但因触摸到了九胤的皮肤,顺道读了心。
她和许老爷子十分淡定,但九胤却是睁大了他原本极美的杏核眼,墨绿的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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