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晨夕落,玄幽堂西北处的一间院落中。
“二少爷,此番没想到那新入鹤山的小丫头如此难缠,非但阻了我们的计划,还让她将那司马让给带回鹤山了,这若是让鹤老头把毒给解了,我们岂不是……”庞刃在一旁躬身道。
“诶!此话可不能这么说。本少爷我是那打无准备之仗的人吗?莫说那索魂之毒乃鬼长老所制,除他和药老之外根本无人能解。就算那司马让走了天运被什么天材地宝给救了,堂主师父也是知道此事的,怎么可能让青玉堂给赖上。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些!”北冥仓唇角勾出一抹嗜血残忍的笑,端着茶盏兀自道。
“是……少爷神机妙算,堂主早就看青玉堂那长老夫妻俩不顺眼了,有机会能挫挫青玉堂的微风,了结一个他们天赋出众的徒儿,堂主自然是乐意帮助少爷的。”
“哼。只可惜那司马让做事实在严谨的很,至今也未得知他是否寻到了那衣九胤的下落。若非时机已到,还真想留着他的命再多玩些时日呢……”
庞刃将一盘糕点往北冥仓的手边推了推,附和道:“衣家少主如今已掌握大局,那衣九胤即便活着不还是藏头缩尾的。司马让一死,没了皇室那边的帮衬,量他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北冥仓面色一沉,手中的茶盏猛然砸在庞刃的脚下。庞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丝毫不明自己哪句话冲撞了这位祖宗。
“笑话!我天刹宫何时怕过皇室了!不过就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宵小之辈,以为冠上了金顶,坐了龙椅就高枕无忧了?哼!没有先祖,何来他司马氏!不好好的夹着尾巴做人,还敢耍起威风了!若非爷爷不许,那司马通我也一并杀了干净!”
庞刃一抖,抬手就扇了自己两嘴巴,惶恐至极,念叨着:“属下该死!属下说话不过大脑!属下说错了话!”
北冥仓抬脚一踹,将庞刃踢翻在地,冷哼道:“去给我盯着鹤山的动静,我要知道司马让死了没有!滚!”
“是是是,谢少爷不杀之恩。属下这就去。”说罢就连滚带爬的出了屋。
“想要拉拢衣家和你们绑在一起?休想!”北冥仓阴骛的吐出一句话后,回到榻上开始修炼。
此时庞刃已经避开了所有人,摸索着往鹤山方向而去。殊不知,有一个身影正从山上掠下,去了玄幽堂。
……
第二日清晨,玉胭儿推开房门,略微伸展了一下手脚,就去了四合院。
司马让的情况与昨日无二,那枚被鹤老头翻出的解毒丹药暂时抑制住毒性的发作。
“丫头,你昨儿晚上是不是下山了?”鹤老头盘腿坐在榻上,吃着面前的清粥小菜,嘟囔道。
玉胭儿淡淡的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还问它做什么。”
“诶你这丫头!老头儿我就是想问你昨儿晚干嘛去了!”
玉胭儿继续吃着早膳,半晌才悠悠的道:“约莫时间也差不多了,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果真她话音刚落,姬无忧就大步跨了进来,脸上似乎挂着些许笑意道:“小师妹,看来你昨儿晚上做了件大事!”
玉胭儿放下碗筷,用锦帕擦了擦嘴问道:“怎么样?动静大不大?”
姬无忧淡笑不语,两人目光交汇,都隐隐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鹤老头这下不干了,急急的吼道:“哎哟你们这两个人到底懂不懂得尊师重道啊!是要急死我吗!无忧,你原来多听为师的话啊,都是这臭丫头给你带坏了!”
姬无忧让鹤老头说的有些惭愧,便开口道:“刚去药园取药,听说玄幽堂今早一起,半数以上的内门弟子都中了毒。而且……从症状上来看,和司马让如出一辙。”
鹤老头闻言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扭头望着玉胭儿。
玉胭儿轻笑着道:“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可没那本事炼制索魂。不过让他们产生类似症状的毒药,还是难不倒我的。虽说毒性没有索魂那么霸道,不至于要了那群人的性命,但吃吃苦头还是有必要的。”
昨日她傍晚琢磨了一番,配了几种能产生与索魂类似症状的毒药,晚上悄无声息的摸进玄幽堂弟子住处,下在了白日里来丹药坊闹事的人身上。当然,还有那些和青玉堂弟子比试受伤的人,她也没有放过。
她并不觉得这是伤及无辜,但凡是和北冥仓一同参与了此事之人,必定都要负连带责任。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你觉得北冥仓这样就能拿出解药来?”鹤老头疑惑的开口。
玉胭儿摇头,淡淡的道:“北冥仓身上并无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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