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胭儿不动声色的抽回握着衣九胤的手,消化了一下刚刚所闻,忽然有些讽刺的淡淡说道:“该不会是到了这一代,天刹宫的二少爷北冥仓不满自己的长姐因为你衣家而成为少宫主,这才与衣无惧两人狼狈为奸害了你的吧?”
衣九胤的眉眼间再度浮上那抹哀伤,低沉着声音道:“我虽不那么确定,但以如今得到的消息看来,当年之事,确有天刹宫背后的推波助澜。”
玉胭儿挑眉问道:“既如此,北冥仓为何不干脆杀了北冥滟,这样不是更痛快些?何必还要卷进你衣家的内部之争里。北冥滟一死,他应当就能理所当然成为少宫主了才是。凭借北冥仓的性子来说,他可不是会顾念什么姐弟之情的人。”
衣九胤摇了摇头:“他不是不能杀,他是不敢杀。天刹宫祖上传下的规矩,如果衣家没有嫡女,天刹宫即便是过继庶女或旁支,也都要选择一个女子成为少宫主许配于衣家少主。杀了一个北冥滟,还会有更多的女子补上来。与其冒着弑姐的危险,还不如直接结果了衣家所有嫡出更为一劳永逸。”
“那衣无惧若是成为了少主,即便他是庶出又如何?北冥滟就可不嫁了吗?”
衣九胤抿唇道:“这就不一定了。或许北冥仓在答应帮助衣无惧之时,同他提了什么条件也说不定。比如娶了北冥滟之后不知不觉杀了她,比如掌控衣家后支持北冥仓继天刹宫少宫主之位等等……”
阮婆婆趁着二人交谈之时,端了些糕点和蜂蜜水来。玉胭儿倒了杯水饮着,头脑中还不断的思考。
“那这与皇室有何关系?”玉胭儿忽然发问道。
九胤略微低下头,眸中似带有回忆。
“这可能都要怨我。我十四岁之时得知我已有婚约之事,一气之下负气出走,在游历的途中结识了让。我们二人当时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只觉得彼此心意相通,相见恨晚。我们共同游历铁黎国周边各种地方。直到一年之后,皇室派人来寻他,我这才知晓他的身份。
我早就知道天刹宫和铁黎国皇室之间的恩怨,但那是老一辈的恩怨,为何要牺牲后辈的幸福来弥补他们的心安?我和让想要打破这种平衡,不再被人摆布,可以任由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可是没想到……许是我害了他。”
玉胭儿听罢,起身抚了抚衣袍,淡淡的道:“既是你们当初共同的想法,就谈不上谁害了谁。再说,有我在,他还死不了。行了,我这就回去了。”
走到门口之时,九胤忽然起身追至玉胭儿身前,轻声道:“北冥仓此人十分记仇,你在飘渺门一切小心。若是有事儿就让人传信至都城凤阳楼。”
玉胭儿脚步顿了一下:“我知晓了。放心,待门内大比告一段落,我就借历练之名下山助你。”
九胤微微启了启唇,将欲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待玉胭儿的背影消失在院中,九胤这才转回身,目光正巧落在玉胭儿刚刚坐的位置上,旁边的桌几上,摆着一个乾坤袋……
……
出了衣九胤的院落,玉胭儿也算是所获颇丰。手底下没了可用之人与情报组织,做起事情来确实有些束手束脚,什么都得亲自上阵。看来她需要考虑一下,是否该在这铁黎国建个鬼影宫分堂之类的。
拿到了千殇草,她便也不急了。想着鹤老头让自己给稍带回去几坛酒,她思索了一番,便往主街信步走去。
铁黎国都城之繁华上一次玉胭儿已经见识过了。相比较那日的人山人海,到处都客满的集市景象,平静下来的夜晚倒是更显几分沉静大气。
玉胭儿几乎都不用询问,站在主街之上就能看见一栋五层高的别致建筑,镂空的巨大灯笼悬挂在楼顶翘起的屋檐下,耀眼的“凤阳楼”三个大字分外吸引人的视线。
走近一看,这凤阳楼雕栏玉砌,华美精致。两尺见方的小窗棱上都是细密的祥云纹样,彰显了其主人的品味及大手笔。
凤阳楼是一个酒楼,一二楼可饮酒吃食,三楼之上为客房。不同于其他酒楼的是,凤阳楼可不是随意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大门处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中年大汉,乍一看连玉胭儿也不得不赞叹一声。
这守门的二人竟然有着仙主修为!
玉胭儿淡笑上前,走到二人面前时自觉停下了脚步。她扬起笑脸道:“二位大哥,小女子第一次来都城,见这凤阳楼气派就想过来见识一番。不知这进去可有什么说法?”
这二人不愧是九胤手底下调教出来的人物,并未因为听见玉胭儿说自己是初来都城就面露鄙视,而是仍旧一本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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