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赛拉来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抬起能够动弹的左手,在石门上轻叩。
不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漆黑的身影就像侵略者一样闯进了赛拉的视线。
斯内普微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赛拉,在发现她面色惨白的时候,斯内普皱了皱眉头,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赛拉微微颤动的右手上。
“发生什么事了?”赛拉面无表情地问,她的声音很是嘶哑。
斯内普没有说话,而是把赛拉带进了办公室,让她坐在椅子上,转身从玻璃柜里取出了一个墨蓝色的药剂,递给赛拉,“喝了。”
赛拉顺从地接过来,毫不迟疑地喝下。右手逐渐恢复了直觉,她又等了一会,那渗入骨髓的寒意才从身体里面褪去。赛拉淡淡地说:“回答我的问题。”
斯内普坐在她的对面,十指交叉搁置在膝盖上,嘶嘶出声,“你应该知道了不是吗?契约给你提了个醒。”
赛拉的脸色蓦然惨白,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她咽了咽喉咙,似乎有一把针正在声带上不停地扎弄。“他死了……邓布利多死了,对吗?”
斯内普冷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异样,好半响,他淡淡地说:“对。”
空气在一瞬凝固了起来。
赛拉愣愣地看着他,脑袋一片空白,可奇怪的是,她觉得自己现在冷静极了。明明是个很突然的消息,可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没有任何反应。可是……为什么又觉得自己的心底空空的?胸膛里面的器官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洞,狰狞而又迅速地扩散开来,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她突然想到那个半张脸已经枯死的老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在对自己温和地微笑——让人安心。
【相信我,赛拉,契约是公平的。】
赛拉诡异地勾起嘴角,充满着讽刺的意味,也充满了……绝望,“他让我相信他……相信一个死人。”
——那个骗子。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手指突然僵住,他说:“那个人的信用……总是会划分成两个极端。”
赛拉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低声笑了出来,“‘那个人’?你是指谁?主人?还是伟大的白巫师?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们出奇地相像。”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谁下得手?”赛拉问。
“……他。”斯内普回答。
赛拉冷笑一声,微微扬起下巴,朝斯内普点了点,“我记得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圣芒戈,他的医护病房的防御魔法相当牢固。”
斯内普挑起眉角,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赛拉冷冷地看着他,“你出卖他。”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荒谬的结论,斯内普讽刺地勾起嘴角,“……从某一方面来说,可以这么理解。”
隐藏在袖子里面的手不住地摩挲着魔杖的顶端,赛拉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出神地望着斯内普。
“收起你的小动作。”斯内普毫不在意地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不会做这种……”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对吗?”赛拉突然问。
她再次回忆起最后一次和邓布利多见面的场景——一个迟暮的失败者是不会有那种淡然又自信的模样。于是她开始猜测……他是不是在最大化地利用自己的死亡?
斯内普有些诧异,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无可奉告。”
赛拉轻轻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朝斯内普恭敬地点了点头,“抱歉……打搅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引起了整个魔法世界的轰动——
阿不思·邓布利多死亡,尸体被悬挂在魔法部最高塔楼的顶端——他的头上悬挂着令人战栗的黑魔标记。
整个霍格沃兹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变地无比吵闹,有的惊叫,有的哭泣,但更多的是恐惧。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个伟大的白巫师的死亡,以及神秘人的完全崛起。
黑色的气压将城堡所笼盖,甚至比摄魂怪的侵袭还要让人绝望。
赛拉表现地就像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一样,安静地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用餐,仿佛这是无比平常的一天。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她抬起头来——
德拉科正隔着长桌望向她。
赛拉露出浅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