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边翻看起来。
“这家伙审核不过么,真是可惜。”
“五百多人里只有他没过,因为实在是没有一条通过的理由,哪怕能找出一条来我都会批准,你知道我们的审核有多松,就是走走样子而已。”艾丽娅叹口气道。
“如果真要严格审核,塔兰岂不是没人来了。”阿斯汀向后翻了几页,念道:“做过铁匠、海盗、一战澳新军团骑兵师的指挥官、乐队吉他手、黑手党成员、在秋叶原卖过游戏CD和动漫抱枕周边、朴次茅斯的消防员、SWAT(特殊武器与战术)小组队长……他在远土的阅历可真丰富,路易斯·特兰迪尔。”阿斯汀显然是没注意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杂在里面。
资料最后一页的灰白老照片上,路易斯依旧扎着乱糟糟的马尾,他穿着来自于英军库存的“灰背”衬衫和新西兰造的土黄色灯芯绒马裤,腰带上挂着刺刀鞘,正将棕色哔叽布上衣卷起捆好固定在马鞍尾部,这一幕刚好被战地记者捕捉到。
“怎么只有这一张照片——不对!这还是从报纸上剪切下来的吧,我们连他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找不到?”阿斯汀奇怪的问。
“这是他仅存的一张老照片,我们的人好不容易从伦敦一位收集旧报的爱好者那找到的,因为他不是任何血裔家族的成员,所以他的个人资料无处可寻。”
“你要拒绝他?”
“是啊,我正准备向上边反应他的情况,塔兰的数据库里有三十几条他的不良记录。”艾丽娅正恼火的捅着冻成石头块的拖把,她忘记了将拖把拿进室内。“想知道这三十多条不良记录都有什么吗?”
“还能比把一位法官溺死在马桶里要好?”阿斯汀打趣的说,因为资料上记录着路易斯曾将一名法官打晕在厕所里,成功拖延了开庭时间,从而在污点证人上庭前就将其干掉,某位受贿的民主党议员因此脱罪,这在当时轰动了整个纽约。
“不能更糟,这其中包括晚上带着女同学去孤鸣白森,袭击他人,贩售远土的致幻性毒品大麻,藏匿私酒,聚众斗殴,无辜翘课,天呐!”艾丽娅翻了个大白眼,她也是从塔兰毕的业,算是过来人,加上她年纪轻轻,本以为会很简单的就能和这群年轻人打成一片,但路易斯让她胆怯了,她很确定自己根本管不住这样一个家伙,但愿他不要修炼金术专精这门课程。
“你知道吗阿斯汀,这些不良记录还只是他去年在塔兰待的六十个转日里犯下的,然后他偷了一辆军用越野逃跑了。”
“他没有被革职?”阿斯汀笑出了声,“这样劣迹斑斑为何还能成为今年的新学员?”
“上面特别指派的,如果罗伊能同意消除掉这些不良记录,路易斯·特兰迪尔才可能通过审批。”艾丽娅又坐回了办公桌前,继续在电脑屏幕和堆积成山的文件中忙碌。
“让他通过,艾丽娅。”阿斯汀喝完最后一口烈酒,他的岩龙皮大衣上的雪水也已烘干,“我最清楚当下需要什么样的家伙,跟其他人比他的丰富阅历就像无形的利剑一样永远保护着他。”
“这我可说了不算。”艾丽娅嘟囔道,她见阿斯汀要动身,说:“一会儿你能不能顺路给我捎份腌肉来,要后腿肉,给老板说抓一把野豌豆,我实在不想闻阳台上腌咸鱼和腌盐菜的味儿了。”
阿斯汀已经穿好大衣带好手套,他粗声粗气的回道:“你让你的长官去给你捎份腌肉?还要再跟肉店的老板讨要一把野豌豆?”
艾丽娅现在已经不害怕这个身材敦实的男人,阿斯汀只是面相不善而已,其实人很好说话,她趴在桌上无赖的央求道:“你也可以再包上几个鸡腿,我保证煎的外焦里嫩,反正你都要出去嘛。”
“是啊,菜鸟们快要到了,我得去接应他们,免得让雪妖给叼走了。”阿斯汀已经大步走出了门,几秒钟后又折了回来,冲艾丽娅挤挤眼睛:“煎的时候多撒点辣椒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