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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朝歌忍不住又笑了,“我也觉得非常遗憾,当时我劝婠婠姑娘放下兵戈,可惜姑娘拒绝了我的好意。”
“那是因为妾身没想到姑娘功力如此高深,连婠婠也要甘拜下风呢。”她倒是出人意料的坦然。
“那你现在相信了还敢孤身一人和我谈心?”
婠婠偏头一笑,“若你我做生死之博,婠婠虽没有自信能赢你,但也能以一死拼得姑娘重伤,更何况,姑娘不擅长追踪之术,我若想离开,无人能阻拦。既然如此,姑娘又何必和我们拼得你死我活呢?不若就此做和可好?哪怕是我们阴癸派,也不想惹上姑娘这样可怕的敌人呢。”
朝歌却摇头,漫声道:“我不相信。”
“那婠婠要如何做姑娘才肯相信我?”她面露委屈之色。
“我不相信你所说的做和,因为不管我答不答应,下次再见你一定会召集门派里的所有高手来对付我,不是吗?”朝歌一手托着下巴,漫不经意地看向婠婠,“虽然我觉得自己没对你们做过些什么,只是在无意中坏了一次你们的好事,哦,不对,今天应该又坏了一次。但是你们好像已经铁了心要将我这个隐患除掉。”
婠婠笑意不减,目中却露出专注的表情。
“我知道你上次并未尽全力,不巧的是我也没,不然,我若想留下一个人……”朝歌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睛,轻声说,“没有人可以离开。”
她的声音并不大,语调宛转动听,却有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婠婠脸上的笑敛去了一半。
竹林外隐隐传出吵闹争执声,应该是商秀珣一行到了。
朝歌也想速战速决,不愿再玩什么心理攻势,向四周环顾了一番,望见二十尺之外的那棵桃树,笑了笑,问:“姑娘可觉得桃花好看?”
婠婠不解她为何突然转了话题,心中警惕,并不说话。
朝歌也不等她回答,径自道:“姑娘这一身白衣固然漂亮,到底冷清了些,不若稍加点缀如何?”
她手掌持平在空中轻轻一翻,瞬间无数桃花从枝头落入她手心,深深浅浅的花瓣宛如莲花在她掌中盛开。婠婠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眸中异色一闪而过,花瓣结成的莲冠落在头顶也不敢接,身体微微一动,转身就要避开,却骇然发现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封住了全身经脉,禁锢在原地不得动弹。
脚步声渐渐近了,婠婠知晓有人前来,暗中已将天魔功提到极致,谁知却依然徒劳无功。她自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这般诡异之事,饶是她向来机敏多智,也不由心神大乱。
然而,在众人靠近的一瞬,莲冠一散,桃花落在她衣间发上,身上的禁制也瞬间消弭。
婠婠一怔,抬眸看向朝歌,却见她神色如常,甚至还向自己笑了笑,“虽然不相信婠婠姑娘的话,但是有一句我觉得说得很对,哪怕是我,也不想招惹姑娘这样可怕的敌人。”
婠婠本就是天资聪敏之人,几乎立刻摸清了关节所在,顾朝歌根本不敢杀自己,若是杀了她就真的成了阴癸派的生死大敌,接连而来的只会是如跗骨之蛆的追杀,若是她一个人或许可以不在乎,但是她还有徒弟和朋友,她也在投鼠忌器,所以从一开始她的打算就是要与自己说和,才会选择这样莫测的手段警告自己。
朝歌有顾忌,她们又何尝没有?现在两方就像势均力敌的高手对峙,谁先动,谁就落进了下风。虽然不情愿,婠婠也不得不承认朝歌已有了与她们一派抗衡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