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失控

因为士道的愿望而召唤出来的【鏖杀公】。”

    “怎么会这样？！”

    士道发出了绝望的呻吟。最后的希望，就这样被破碎了。

    “但是士道可以唷。我说过了吧，现在的这把【鏖杀公】，是因为士道的愿望而召唤出来的。那里它能够实现的，就只有士道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

    十香轻轻点头后，让士道紧紧握住剑柄。

    “保持心境平静。接着回想起来吧。士道现在想做什么。士道现在所祈望的是什么。除此之外的在现在都只是琐事。全都舍弃吧。只有一件事，在心底将思念描绘出来并挥剑。——这样做的话，天使一定会有所回应的。”

    “……十香，能够离远一点吗？”

    “……”

    十香为难地看着士道，实际上她也不明白士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

    “我只是，不想让十香看到我的丑态。”

    十香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往后不断地跑开了。其实士道只是让十香站远一点而已，他不希望会出现意外的状况伤害到十香，却不想十香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遵从士道的要求，十香往后一直跑到了看不到士道的位置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加油啊，士道。”

    “真是幸运，竟然落单了。”

    就在十香分神的时刻，像是要包围十香那样，约十台的人影并排的站立着。

    有点不对。虽然身体上有头部和手脚这点并没有改变，但那形状明显是和人类是不同的。

    彷佛全覆式头盔一样的光滑头部和细长的身躯连接着，和人类关节相反的脚部踏着地面。相对之下腕部粗壮，给人一种不平衡的印象。

    构成那个的，全都是像镜面一样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金属装甲。

    而且，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各处都可以看到类似是cr－unit的部件。

    “你是……”

    对于以驼背的姿势逐步拉近距离的人偶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

    “dd－007〈h〉……虽然这样说，应该也是听不懂吧。”

    从人偶的阴影里走出了一位少女。——随行的摄影师，艾伦．马瑟斯。

    “艾伦小姐？”

    “只不过，真令人惊讶。没想到那二人居然会是精灵。——而且，还是身为优先指定目标的〈berserk〉的说。就算是以累积的不幸为代价也是赚到了呢。”

    少女把手高举，就像是与此相应那样，被称为〈h〉的人偶们一同放低了姿势，向十香飞奔而来。

    虽然不知道艾伦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敌人，不过十香知道接下来是不可避免的战斗，下意识地握住了双手……蓦然，她想起了【鏖杀公】还在士道的手上。如果现在将【鏖杀公】夺走的话自然会安全，但是这样却会让士道陷入危机之中。

    十香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她不想让士道受伤，更加不允许士道因为自己而受伤。

    正如耶俱矢和夕弦一样，如果能够让士道活下去，就算牺牲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在关键时刻，一个身影冲出来将十香撞开了，也因此避开了艾伦的攻击。

    “鸢一折纸？”

    ……

    ……

    剑，用力地挥下。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下……

    两下……

    三下……

    “可恶！！！”

    天空中的激战更加激烈了，这意味着战斗随时可能结束，而士道的心情更加焦急起来。

    这样的话根本做不到什么来。

    “我的愿望……”

    士道领会十香的说话，保持心境平静并调整呼吸。

    摇动鼓膜的风声也好，搔乱头发的暴风也好都置于思考之外，仅仅将一件事在心底描绘出来。

    耶??矢，和夕弦，是偶然吗，还是必然呢，一分为二的精灵。

    诞生的瞬间，就注定了某一方将会消失这命运的存在。

    只不过即使明白到这点——二人现在，为了让对方活下去，而和最爱的半身展开战斗。

    “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不管是哪一个活下来，以后也只会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让所有人都幸福啊！”

    【鏖杀公】的刀身，散发出先前无法相比的强烈光辉。

    士道再次抬起头来，在视野里发现了在上空不断展开闹剧的笨拙家伙。

    接着。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伴随着裂帛的气势，【鏖杀公】朝着天空挥下。

    瞬间，从【鏖杀公】溢出了光芒——彷佛是刀身描绘的斩击延长了那样，往天空伸延。

    接着【鏖杀公】的光将在上空狂风大作的风之城堡轻易切开，通过耶??矢和夕弦之间并贯穿了天空。形成旋涡的云朵一分为二，刚才都躲起来了的月亮露出了脸孔。

    于是乎于周围吹起的狂风就像是骗人一样的突然静止，听见了满是狼狈的声音。

    “什——”

    “焦躁。这是……”

    互相以长枪和蛇摆相对的耶??矢和夕弦目瞪口呆，为了找寻刚才斩击的出处，望向了下方。

    接着二人在那里确认到士道的身影后，中途皱起了眉头。

    “士道……！？刚才的，难道是你吗……？”

    “惊愕。怎可能。真是可怕的灵力。”

    发出了强大的一击，士道的身体已经隐隐站不住了，他只能用手中的剑撑住。

    感觉自己弱不禁风，但士道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倒下。在这个时候倒下了，就代表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耶俱矢……夕弦！现在，停下来吧。”

    只不过对于士道的诉求，耶??矢和夕弦只是心情不好似的皱起了脸孔。

    “……你这个人，难道没有听见吗？我和夕弦，就只能是某一方取缔掉另一方的存在。”

    “同意。正是这样的说。请不要碍事。现在正对这位不懂事的家伙，教授她耶??矢到底是多么优秀的精灵的说。”

    “还要这样说吗……！我应该说过我这样的是无法自己一人活下去的吧！？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唷！夕弦！你才是应该活下去啊！”

    “否定。这点无法认同。耶??矢才是应该活下去的说。”

    “你这个人……！”

    “激昂。耶??矢才是——”

    “——还没有！”

    “都给我闭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才是裁判吧？到底谁留下来，应该是由我来决定才对，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干预我的判决！”

    耶??矢和夕弦惊愕的睁开了双眼——立即以锐利的视线瞪着士道。

    士道知道，她们是等待自己的判决。她们都希望士道的回答是另一方，如果士道的回答无法让她们满意，那么结果可想而知，战斗只会再次打开。

    二人都是这样想的。选择对方的话就好。可是如果选择了自己的话，在说完那个名字之前就会贯穿这颗心脏。

    这就是身为风之精灵的〈berserk〉吧。她们二人，实际上的确有可以这样做的力量。

    “我的答案是……你们都要留下来。”

    士道的声音，在由于风停了而变得静寂的森林里响彻。

    耶??矢和夕弦好几秒都紧紧的盯着士道后……双方同一时间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算什么。是在开玩笑吗？”

    “轻蔑。小学生以下的回答的说。没有决断力的男性是没有出息的说。”

    说完后，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才没有，我是认真的！你们二人都是，各自身上都有不同的魅力，根本就选不下去！我啊，就在短短的一天里面，已经彻底被你们的魅力俘虏了，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离开我。耶俱矢，夕弦，我喜欢你们！”

    “什……”

    “……”

    “现在，给你们三个选择吧。”

    士道没有让她们说话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撑下去了。

    “让耶俱矢取代夕弦活下去，或者夕弦取代耶俱矢活下去……又或者，和十香一样失去精灵的力量成为普通人，两个人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

    “？？？”

    “和十香一样？”

    “质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哈~~呼——那是我拥有特殊的体质……十香和你们一样是一个精灵，只要和我kiss的话就会失去力量，这样你们也一样。耶俱矢和夕弦，你们，愿意一起留下来吗？”

    “……”

    耶俱矢和夕弦无言地对视一眼，两人从空中飞下来。

    一起活下来，这本来是理想中最好的结局，就算失去了精灵的力量又如何？

    “最好不要欺骗妾身。”

    “会杀了你的说。”

    “怎、怎么会？你们都是我的翅膀（羽毛），失去你们任何一个我都飞不起来。你们是最珍贵的宝物，我怎么会欺骗你们。”

    疲惫的身体终于可以放松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士道向她们走去，只要完成最后的步骤……

    士道的脚步僵住了。手中的【鏖杀公】突然就变轻了，不，应该说是被人拿走了一样，根本就感觉不到重量。

    举起手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鏖杀公】消失。

    怎么回事？【鏖杀公】明明是还在手中，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消失了……

    一瞬间，士道就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

    能够从士道手中拿走【鏖杀公】的人不是没有，因为【鏖杀公】本来的主人是十香而不是他。十香拿走了【鏖杀公】，就代表着她现在处于危险之中。

    士道转身往十香离开的方向跑去。

    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士道几乎就能听到了骨骼传来“咯吱”的声音，但总算赶到了十香的身边。

    入眼的是十台冰冷机器人偶，还有十香和折纸遍体鳞伤的身体倒在地上。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