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坦白

    叶思薇独自一人在房间之中坐了没一会儿，房间门便被推开，春榭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您找我？”春榭并未直接走到叶思薇的面前，而是站在距离房门不远处，犹疑地看着桌前的叶思薇。

    “进来吧，秋情没和你闹着玩。”看着春榭的模样，以记忆之中对于秋情的印象，叶思薇倒也明白春榭究竟在纠结什么。

    不过，即便如此，春榭的神情仍旧有几分忐忑不安。似乎，从叶思薇苏醒，指明了春榭的身份之后，这两日，春榭看着叶思薇时，总是带着几分忐忑与紧张。

    “你想让我相信你吗？”看着春榭走近，叶思薇思索了一些，突然开口，话语很是直接。

    “奴婢不敢对小姐有任何的欺瞒！”可是，在叶思薇这句话之后，春榭却是突然受到了刺激一般，直接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叶思薇的面前。

    即便是叶思薇都不禁被春榭这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不明白她刚才的那句话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然而，跪下之后的春榭，却是抬头直视着叶思薇，眼中满是坚决：“奴婢之前确实是在六小姐的院子里，虽然不是贴身伺候六小姐之人，但也并非只是洒扫庭院，看顾花草的丫鬟。奴婢是六小姐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因为比其他二等丫鬟更能揣摩六小姐的心思，因而颇得六小姐的重用！”

    “那你之前，为何还要欺瞒于我？现在，又为何肯说了？”春榭竟然在此时坦白了，倒是有些出乎叶思薇的意料。

    之前，她对于春榭的敲打，也仅仅只是想要让春榭警醒，在这宫中时，不要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举动来。可是现在，在她的刻意疏离之下，叶思薇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能让春榭说出实话来。

    “之前怕小姐怪罪，直接要了奴婢的性命，便一直不敢说出。而且，在此之前，小姐也一直像是没有发现一般，对奴婢也颇为重用，却不曾想，小姐竟然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奴婢的身份。”春榭说着，看着叶思薇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畏，“小姐睿智，但奴婢也并非愚昧之人。正是因为跟随过六小姐，因而奴婢知晓，以六小姐的心智，远非小姐的对手。奴婢自然能够明白，该跟随谁才是出路。”

    “你倒是个聪明的。”看着春榭，叶思薇笑了笑，“不过，以你的聪明也该知道，你如今无异于背主。会背叛主子之人，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即便是此时对我投诚，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我重用。”

    叶思薇的这番话，春榭显然是明白的，甚至在她决定说出真相之时，便已然想过这些。

    看着叶思薇，春榭脸色有些发白的点了点头，但在其眼中，却满是倔强：“奴婢有信心让小姐对奴婢重用，更对自己的忠诚有信心。之前是奴婢没得选，入府便被分到了六小姐的院子里，为了不被欺辱，才不得不为六小姐做事。但是小姐不同，小姐是奴婢自己选择的主子，若是背叛了小姐，不就等于否认了奴婢自己的决定是错的吗？春榭虽然只是一介丫鬟，但这点骄傲还是有的。”

    随着春榭话音落下，叶思薇不禁点了点头，若是春榭这番话为真，倒真是个可用之人。假若春榭这番话仅仅只是为了重新得回叶思薇的信任，即便是叶思薇都不禁认可，这春榭至少是勇气可嘉，聪明过人。

    “且不说这些虚的，你今日所言是否为真，且看日后。”叶思薇并未在春榭的问题之上继续纠结下去，而是说起了叫春榭进来的事情：“在这批秀女之中，有一个叫做章之晴的，前些日子我还见过。你去查查看，在我摔倒那日，章之晴在何处。”

    “小姐可是怀疑……”春榭确实是聪明，仅仅只是从叶思薇的这一句话之中，便领悟到了叶思薇的想法。

    “尚且不能确定，若真与她有关，只怕你最终也查不出来什么。”叶思薇摇了摇头，嘴角却是微微上扬，“你先去查，即便是什么都查不到也没关系。越是查不到，我倒是越能肯定。”

    春榭应了声，并没有多问。有些事情，即便是叶思薇不说，她也能够揣摩猜测出很多来。和聪明之人说话，往往点到即止便够了，其余的话不用详细说明，对方也能够明白。

    对于春榭的反应，叶思薇很是满意。即便是春榭暂且不能全然相信，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够吩咐下去。至少有了春榭在，叶思薇倒是不用担心，目前无人可用的情况了。

    “小姐，六小姐之所以会将奴婢派来给小姐，是奴婢主动请缨。从跟随小姐之后，奴婢并未和六小姐提及过关于小姐的任何事情。这并非是因为在宫里无法联络六小姐的原因，奴婢这里还有两封六小姐差人送入的信，其上写了六小姐要奴婢所做之事。”在说完了这件事情之后，春榭从怀中拿出了两封信放在了桌上。

    在这之后，春榭也并未久留，转身便从房间之中离开。至于那两封信叶思薇要如何处置，春榭已然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