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何地,方月柔甚至比苏继恒还要难以开口讲话,而今竟然说话了,还语气严厉,安雁的笑立刻凝在角。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俗话还说家丑不可外扬。连下人都不肯私自谈论的事主子倒天天挂在嘴上,这和市井那些蜚短长的闲汉村妇有什么区别?主子就该有主子的本分,不要失了你的身份!”
安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却成了灰色,而穆沂南更是不敢抬头,只是低头划拉饭,连菜都忘了吃。
苏继恒似是什么也没听到。
桌上静得可怕,而苏梓峮则是已经明白此中为何有这段揷曲。当年是穆沂南使彤云坊月月亏空,而苏梓柯接管后生意却蒸蒸日上,于是如今的穆沂南被人瞧不起除了自身不务正业和苏梓柯也有着密切的关系,难怪安雁要和他联手趁机打击苏梓柯。
而方月柔之所以会突然开口维护苏梓柯且出言犀利,倒不是和苏梓柯有什么情,无非是看不惯平日里安雁的矫造作和穆沂南的无所作为。而对于一个女人,纵然方月柔如何的知书达理,如何的宽宏大度,恐怕也难容得身边有另一个女人和她分享同一个男人,虽然谁都知道安雁不过是个挂名姨太太,但是女人心毕竟是柔和得容不下一粒沙子。
眼前事暂时与己无关,况且他也不知该如何化解此种尴尬,也只得沉默呑饭,眼却飘着身边的空位…梓柯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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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梅,日前我让你绣的帕子怎样了?”
包若蘅如往常一样端坐镜前梳理垂过际地黑发。
“回少。您要地花样怕是一时找不到。”
“我记得绿舂那有许多样子。亏你整天和她们玩在一起。”
“少。我明日去取。”
“还等什么明曰。你干活就是这么拖沓。”
“可是这么晚了。绿舂怕是早已睡了。”
“你个懒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夜里经常凑着打牌。”
“少,我立刻就去。”
“别手脚的拣了不该拣的,若是碰到好样子一并拿回来。”
“是,少。”
约莫凡梅已经走远,镜中本是苍白的脸突然泛起?晕红?。
包若蘅看着脸颊如同雪地的红梅般逐渐绽放不由神色略有慌乱,但是也未多迟疑,起身穿好外衣,悄无声息的移至门前。觑得左右无人方推开门,飞速飘入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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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柯伤得怎样了?”
西厢房里,苏梓峮已收拾妥当准备睡了。
“抬回来的时候跟血葫芦似的,请了先生来,说是并无大碍,但是得休养几日。”
李妈仔细点燃一盘蚊香。
苏梓峮“哦”了一声便盯着房顶发呆。
“少爷是不是想去看看梓柯少爷?”李妈看出了他的心事:“说起这梓柯少爷,除了平日冷着脸不爱理人,倒也是个好人。每次出门都不忘给各房带东西,还热心的。上次福贵儿掉进了水坑,就是他捞上来,还亲自送回来…”
“秋雁呢?”
“呵呵,秋雁这丫头吃完饭就被初翠拉着走了,估计是去打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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