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爱白色,喜欢穿白色T恤,上面印着黑色的简笔画图案。她觉得那几件衣裳好看极了,常常抢来穿在自己身上。
对着镜子转了几圈,越发觉得合适自己,她赖皮,说她穿过的衣服就是她的了,她不会脱下还他。
他无奈,问她难道打算这样穿着去学校上课。她撅着嘴,下巴扬得高高的,这有何不可呢?
然而尽管被邻里叫做“假小子”、“疯丫头”,是大院里有名的坏孩子,她终归还是会害羞的,不愿意她的心思被所有人知晓,于是恋恋不舍地把他的衣服还他。
他们同班,他就坐在和她一条过道之隔的位置,测试的时候他会把试卷往边上移,让她能看得仔细。
但坏孩子的称呼不是白来的,她哪里会管成绩考得好与否,只趴在桌上,或者撑着脑袋,悄悄拿眼睛去看他,把他的各种习惯记在心里。
他是好学生,上课认真,碰到难解的题目会紧抿嘴唇,老师讲解他不理解的习题时眼睛微眯,好似这样能帮助他掌握得更快。
他写字很快,但也很工整。测试时他会先思考后下笔,偶尔写着写着发现自己写错了,写字的速度回渐渐放慢,最后笔尖在纸上静止,他整个人亦皱着眉静止。几秒之后才恢复一切动作。
她觉得好玩,偶尔会数着他静止的秒数,学着武侠剧里的人并拢食指和中指,暗暗做一个解穴的动作,偷笑着看他如真的解穴了般重新在纸上书写。
他爱看书,偶尔也爱自己写写小散文或者小说,他的文风模仿的是他爱的苏童。而她在他看书时啃着言情,之后竟误打误撞在网上写起了小说,文字风格也如她看的那些小说般俗套狗血。
但狗血的何止小说,她和他之间不是更狗血吗?
齐一言揉揉脸,她在七年前就打定主意要忘记他的,虽说开始的时候总是很难做到,总是不经意想起他。
坐公交的时候会想起,想起她和他的初遇,想起在骤然发动的公交车的助推之下,无意成就的初吻。
走楼梯的时候也会想起,想起她任性跳车,no作nodie把脚崴了,而他温柔地背着她爬了五层楼梯。
看到如他一样有虎牙的男生会想起,想起她口不择言将心底对他的那份喜欢宣之于口,他笑得如他名字般明朗,小虎牙白得好像染了雪。
后来有意避免着,她甚至已经自己真的已经忘记了。
可谁能想到,今天和她的新任编辑提及胸围都会将他想起。
她的手定定地隔着随意抚在自己的胸口,如同初见时那一吻之后,他误以为留着短发的她是男生,慌乱地推开她,手掌隔着校服实打实按在了她的胸上一般。
至于后来的意乱情迷,他滚烫的手灼烧着她胸口的肌肤,好似在烙烙印,那是真切地发生了,她也同样真切的记着。
忘记一个人就那么难么?
齐一言睁开眼睛,那个有着如他名字般明朗地笑着的男生面孔终于如同烟云般,在她的脑海里彻底散尽了。
反正醒着也是醒着,齐一言掀了被子起床,开了电脑,在浏览器的搜索栏上快速地输入了两个字——丰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