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远远望着孟子衿,低声问:“是不是有点太凶了?毕竟是我占用了他的热搜。”
沈时骁直言:“说句实话,娱乐圈如同斗兽场,胜者为王。他购买的热搜粉丝续航热度能力差,被其他人占据热搜广场,这并不能怪别人。我们和他认识,愿意把钱还给他,如果遇到别人呢?毕竟星星这个热搜很大众,万一今天有一个天文奇观,他还能怪宇宙去吗?”
夏稚琢磨一会儿:“嗯,是这样的。”回忆着孟子衿方才的态度,也应该是对这件事介意的。
不想在纠结这件事,他挠挠沈时骁的手心:“好了,我看你和孟子驰关系那么好,别因为这件事伤了感情,毕竟我看他很疼弟弟。”
“不会。”沈时骁简短回答,片刻抬起眼帘意味深长地问:“稚稚很羡慕,孟子衿有哥哥吗?”
眼眸撩起笑意,夏稚缓慢地靠近沈时骁,在他耳畔低声说:“不羡慕,我这里不是有一个好哥哥?”
沈时骁嘴角扬起浅笑,轻轻应了一声。
对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白越酸溜溜地皱眉。
这两人好肉麻。
过了不久,大家前往餐厅吃饭。夏稚发现孟子衿眼睛依旧红红的,跟在孟子驰身边有些委屈。
孟子驰看了沈时骁好几眼,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今天聚会的人,都是孟家两兄弟的老友,没太多拘束,随意地在桌上聊天。
沈时骁话少,感兴趣的话题附和两声,不感兴趣便沉默着处理公司的事,剩下的时间多半和夏稚聊天。
提起孟家继承权时,方庭羽问了一句:“你们家老爷子的股份,分配完了吗?”
孟子驰回:“还没有,剩下百分之30的股份,是留给我姑姑的,但我姑姑还没有找到。”
夏稚对这件事感到好奇,轻声问:“那你姑姑去哪里了?”
孟子驰顿了顿,讲起他姑姑的故事。
原来,早年孟子驰爷爷在上海打拼,非常辛苦。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他把两岁的小女儿过继给条件宽裕的亲戚,打算等自己条件好后再把女儿接回来。
可那亲戚忽然离婚,远嫁国外,竟带着小女儿一起离开。
那时电子技术不发达,老爷子找遍了航班系统,都没有找到小女儿的有效信息。
再后来,孟家在上海的势力逐渐强大,小女儿的丢失也成了他一辈子的悔恨和痛苦。
直到老爷子临终前,都没有把全部股份就给孟子驰的父亲,剩下30%的股份,交给专业信托公司,等找到小女儿时,把股份给她。
夏稚轻声叹息:“希望你尽快找你姑姑吧。”
吃早饭,大家有的玩扑克,有的玩台球,孟子驰和沈时骁坐在吧台聊合作案的事情。
夏稚一个人无聊,干脆来到台球室准备试玩几局。他对台球所识甚浅,连业余玩家都算不上。
拿着球杆,他轻轻擦拭,随后俯下身子,用球杆对准球洞,准备自娱自乐一局,
“稚稚,你会玩台球吗?可以教教我吗?”孟子衿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因为畏寒穿着一件白色卫衣,唇色淡淡的,看着不太舒服。
夏稚说:“我也不太会,瞎玩。”
孟子衿的眼睛没有刚才那么红了,抿着嘴唇说:“稚稚,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希望你别误会我。”
夏稚回:“没有误会你,放心吧。”
结束话题,夏稚本以为孟子衿会离开,却不料对方干脆站在他身边,看他打球。
这时,白越走过来,拿着两杯饮料递给他们俩,问:“你们俩在pk吗?”
孟子衿笑着:“没有,我们俩都不会玩。”
白越:“我会啊,我教你们俩。”
很快,白越当起老师,一步步地教他们俩规则,玩法和要点,周围前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方庭羽开玩笑:“白越?你确定你当老师能教会学生?”
白越扬起眉毛:“教不教得会,你看看呗。”
轮到夏稚和孟子衿试球时,服务人员开始整理桌球。他笑着介绍:“今天我们俱乐部感恩回馈,给包下每个娱乐设施厅房的顾客,赠送一件礼物。”
说着,另一位服务生端着一件包装精致的礼盒走来。
夏稚看了眼,是国际品牌的香水套装。
以在场人的身份,大家对这种东西可以说毫不在意。
但只有一件,白越提议:“稚稚,你和子衿pk,谁赢了送给谁行吗?”
孟子衿连忙说:“不用,送给稚稚就好,我不习惯喷香水。”
夏稚轻笑一声,随意拿起巧粉摩擦球杆皮头。
不习惯喷香水?
在剧组里,你身上喷的满世界都能闻见的味道,难不成是驱蚊的花露水?
真是棒,才五月就有蚊子了。
“不用送给我,咱们可以按照白越说的pk一局。从师父那里学来的本事,正好可以试试。”
孟子衿抬起漆黑的眼眸,意味地笑了笑:“好啊。”
沈时骁和孟子驰被告知夏稚孟子衿正在比赛时,两人已经开局一刻钟。
目前来看,孟子衿处于优势。
起初,白越站在一旁见两人技术提高的这么快,还挺得意。
渐渐的,他发现有点不对劲。
孟子衿刚才击进去漂亮的一球,博得众人喝彩的同时,白越愣了一下。
孟子衿这纯熟的凤眼杆架手法姿势,他并没有教他啊?
这属于难度略高的高级玩法。
难道是无师自通?
孟子衿以前就会吗?
反观夏稚,能明显看出,他的球杆握法和姿势稍稍青涩,但领悟能力不错,几次击球都很漂亮。
白越有点糊涂。
这时,他看见沈时骁来了,和他说:“你老婆正和子衿pk,谁赢了谁可以获得奖品。”
沈时骁点点头,问清这场pk的始末后,目光落在夏稚紧抿的嘴唇上。
夏稚脊背生出一层薄薄的的汗,但他不敢松懈,始终观察着目前球桌的形势。
目前,形势对他很不利。
如果他不甚将8号球击进球袋,孟子衿就赢了。但规则在这里,他只能先动8号球旁边的6号球。
虽然他不懂台球,但通过刚才和孟子衿的几次对决,他发现孟子衿并不像新手玩家,动作非常老练。
对准球杆,夏稚轻轻俯下身。
他这次好像被套路了。
但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他调整好力道,准备开始。
“咚”一声,主球碰到8号球,使它混进球袋,他输了。
孟子衿拿着球杆,目光温和:“稚稚,没关系的,香水还是送给你吧。”
夏稚抬头后,才发现周围聚集了这么多人,包括沈时骁。
他平静地望着孟子衿:“不用,愿赌服输,你的技术很不错。”
孟子衿落在沈时骁身上的目光稍纵即逝,低声说:“谢谢,还要再玩一局吗?”
夏稚摇头:“不玩了。”
回到沈时骁旁边,夏稚攥着那枚球杆神色落寞。最后叹了口气,随后用极小的声音对他说:“输了。”
沈时骁摸摸他的脑袋,目光中夹杂着一丝宠溺:“你亲我一口,我帮你找回场子?”
夏稚意识到他想干嘛,扬着脖子小声问:“这样算不算欺负人?”
沈时骁:“不算。”
说完,他接过夏稚的球杆,朝着孟子衿走去。
与故意装作不会玩斯诺克,欺负新手相比,他这样算欺负人吗?
应该不算。
“子衿,跟我玩一局?”沈时骁向孟子衿发出邀请。
孟子衿看了眼夏稚,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沈时骁,但他又不想放弃与他对局相处的机会。
于是,他温柔一笑:“骁哥,那你让着我点行吗?”
沈时骁:“没问题。”
这场PK越来越有意思,孟子驰站在一边问方庭羽,“时骁台球玩得如何?”
方庭羽说:“跟你比,半斤八两吧。”
孟子驰刚松了口气,方庭羽接着说:“你半斤废纸,他八两黄金。”
对局开始,沈时骁俯下身,利落干脆的一杆主球,让他拿下开局第一球的权利。
孟子衿神色微变,浮起笑容:“骁哥很厉害。”
但接下来,孟子衿的笑容越来越浅,直至消失。
因为沈时骁根本没有给他碰球的机会,一杆清台。
周围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
服务生很有眼色,连忙拿来新的香水套装送给沈时骁。
“您很厉害,我们这里很久没有遇到过像您这样,一杆清台的玩家了。”
沈时骁道了声谢谢,饶有兴致地看着孟子衿。
孟子驰不禁皱起眉:“时骁有点过分。”
一旁的白越纠结一会儿,问他:“子衿是第一次玩斯诺克吗?”
孟子驰摇头:“不是,他以前在
国外经常玩。”
白越恍然大悟:“怪不得。”
球场上,沈时骁放下球杆,双臂撑在球台上歉意一笑:“抱歉,刚才忽然来了兴致,忘记让你了,下次我们再玩。”
孟子衿脸色有些差,“没事。”
此刻,沈时骁并没有急于向夏稚走去,而是站在原地朝着他问:“没有什么奖励吗?”
这句话不大不小,周围人听得很清楚,顷刻间欢呼声满堂。
夏稚狭着笑意,屁颠屁颠朝着沈时骁走过去。
你的小宝贝来啦!
搂着沈时骁的腰,夏稚大大方方地亲他一口,随后指着香水套装说:“把他送给子衿吧。这个味道不错,尾调是淡淡的茶香,适合子衿这种从不喷香水的初级尝试者。”
孟子衿听完这句话,嘴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僵硬地道了句谢谢。
台球厅不再比赛,大家渐渐散去,回到包厢聊天。
夏稚随口一提过两天要去录制综艺,孟子驰来了兴趣,向他询问了许多综艺录制的细节。
孟子衿始终没说话,只是乖乖地坐在孟子驰身边,听大家聊天。
聚会散后,车上的夏稚靠在沈时骁怀里,像条毛毛虫,扭来扭去。
沈时骁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好了,别动了。”
夏稚笑呵呵地抬头:“哥(gei)哥,你今天真帅。”
沈时骁:“这就帅了?我还有更帅的时候,比如…”他凑到夏稚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夏稚笑骂:“流氓!”
咳咳,不过脱掉衣服的样子,确实挺帅的。
与此同时,孟家的车上,孟子衿靠在窗门处微微啜泣。
孟子驰拿他没办法,只好掏出手帕替他擦拭眼泪,安慰:“别哭了,时骁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孟子衿委屈道:“我没有怪骁哥,我就是觉得,我们和骁哥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应该变成这样。”
孟子驰直言:“他那么喜欢summer,今天确实是你不对,你很没有风度。”
孟子衿一愣,噙着眼泪反问:“我怎么不对?”
孟子驰微微叹息:“你装作不会打台球,和summer比赛的事,我知道了。”
这次轮到孟子衿沉默了。
良久,他低声问了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孟子驰回道:“没有,不会讨厌你的。”
孟子衿看着他,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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