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崔永然急打方向盘同时刹车,险险避过了车身。他倒不是怕了傅凯,问题是他这车是借来的,弄坏了可赔不起。靳松也劝道:“崔哥,犯不着同他玩命。”
借他闪避之机,傅凯又超到前面,崔永然怒了,一拉杆道:“玩死你这小子!”
下一个弯道处崔永然又追了上来,傅凯故伎重施,连自己的路线都不要企图封堵崔永然,又被他别了一道,崔永然怒火更盛,油门一踩狂追了上去。
进入下一个弯道,傅凯见他又追了上来,再次一踩油门,不料这回崔永然是声东击西,在他改路线时,车子突然推头,一个急刹方向盘打到尽,奇迹出现了,明明他是往左打,可由于车身的惯性,车子居然往右边斜过来。
傅凯吃惊地看到法拉利打横从他眼前掠过,再一个反扭,前轮抓地,原地打个旋飞驰出去,他这才知道今天遇上了真正的高手。
眼见把他甩开一大截,靳松大赞:“崔哥了不起!”
“小意思。”崔永然满不在乎的一笑,“赢这种小丑,胜之不武。”
不料他从倒后镜看到傅凯居然使出最大马力,不顾一切地撞过来。
“靠,这小子来玩命了。”
傅凯哪丢过这样的人,在这车道上他一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车手,现在居然被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打败了,他明知车前撞车后是吃了大亏,但还是冲了上来。
崔永然往旁边一闪,本以为他会要超车,不料他居然斜着别了过来,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这样两台车都可能翻车。他大骂:“你疯了吗?”
千钧一发,靳松的鬼手一跳,突然自动抓住方向盘向左一扭,在间不容发的瞬间车子猛地横摆,傅凯大吃一惊,车头与他的轮胎只差几毫米擦过。
这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实在有无穷巧妙,连崔永然都没想到车还能这样开,在横摆的瞬间,车一侧是山崖,可由于本来他是急速向右打方向盘,这一突然横打让车身仅一个左轮抓地,半个车身都翘了起来。
傅凯被这惊人的车技惊呆了,居然傻傻盯着车子一直到轮胎落地,甚至忘了自己正不可控制地向环山公路的护栏撞过去。
“小心!”崔永然与靳松同时大叫一声。
来不及了,砰然巨响,车子撞破护栏冲下山坡,偏偏这时山坡下有块尖利的巨石,石尖捅穿了挡风玻璃,只听傅凯一声惨叫。
“糟了!”两人急忙停车到护栏边,只见车子挂在尖石上,挡风玻璃上溅满鲜血。
观赛的车手都吓呆了,急忙驱车赶来,围到破碎的护栏前观看,崔永然大叫:“还愣着,救人啊!”与靳松先跳下山坡,众人这才手忙脚乱下来。
来到车前一看,众人都吓了一跳。
车内傅凯被尖石捅中嘴部,玻璃上溅得满是鲜血,疼得眼珠子都要鼓出来,靳松拉开车门,在几个车手的帮助下七手八脚把他抬下来。
“老天!”所有人惊呆了,只见傅凯整个下巴被尖利的石片铲掉,露出外翻的牙齿,血淋淋的口涎直往下滴。
“他的下巴!他的下巴!”一个男的反应挺快,捡出一个血淋淋的下巴来,傅凯失了下鄂,只剩半张嘴在张合,更惨的是,由于嘴形不完整,连叫声也变成“丝!丝!”的声音,一条血淋淋的舌头上下颤动,好不凄惨。
“救我……”傅凯死死抓住靳松,剧痛让他意识模糊,崔永然忙道:“快送医院。”
没想到傅凯的其他同伴有几人开始退却,所有人都明白非法赛车本就是犯法,如今出了这么大事故,傅凯这伤势送到医院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出了人命事可就大了。这时就看出傅凯的朋友们义气来了,有几个家伙居然转身就跑,一道烟开车跑掉了。
“你们这帮家伙!”崔永然大骂起来,只见众车手一个接一个地逃了,果然这些酒肉朋友没一个靠得住的。
傅凯也一阵心寒,他从小养尊处优,生死关头第一次看到人情如纸,倒是崔永然和靳松这两个“仇人”把他抬上马路。
“你扶住他,我去倒车。”崔永然刚要往车上跑,靳松突然感觉鬼手在不停地跳动,在他左手掌心划了两个字:“针、线。”
“针线?”靳松福至心灵,他虽不通医术,但常识还是有的,傅凯整个下巴脱落,时间一久机体组织会坏死,到时就算接回去也没用了,鬼手在提醒他必须马上手术。
“崔哥,有针线没有?”
“你干嘛?”
“我要救他。”
“你能救他?”崔永然眼睛瞪得巨大。
“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傅凯听了他的话也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崔永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见他右手开始在傅凯头部穴位按摩,崔永然也是六神无主,这么大的事他作为赛车的一方肯定脱不了干系,脑子全乱了,全按靳松的吩咐办。
也是运气,崔永然最近搞修车铺在搬东西,车后厢有个旅行袋装了些日常用品,本是想顺便拿回家的,里面正好有她老婆要用的针线。
靳松不怠慢,马上把傅凯抱到旁边一块石台上。这时仔细看去他的伤势更叫人触目惊心。他快要疼晕过去,嘴里出气多入气少,口涎控制不住从嘴里喷出来,因为没了下巴,流了一胸口。
“怎么样?”崔永然忙问。
“很严重,先给他止血止疼。”靳松抬手重重敲击在傅凯后颈,发出砰然一声脆响,傅凯身体一颤,昏迷过去。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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