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仍旧微笑着看向胡狼:“然后是右手,双腿,鼻子,眼睛,舌头……最后泡在酒缸里,这就叫人彘。对了……”
他看了看四周,冲胡狼微笑着问道:“有金疮药吗?给我敷一下,若是失血过多,那还没等削成人彘就死掉,可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彘了。”
胡狼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嘶律律律……
那无法想象的狠劲儿,竟惊得胡狼身边几个亲信的战马微微嘶鸣,前蹄扬起,那几人赶紧将马勒住。
不止是胡狼,就连周围上百个原本闹闹嚷嚷的马贼,也都在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坦白说,砍掉一只胳膊,对这些刀口添血的马贼来说真不算什么,就算一声不吭,也顶多不过是称道一声硬汉。
可就算是再硬的硬汉,砍自己胳膊也总得有个理由、有个目的吧?
这话都还没说上两句,条件都还没开始谈,直接就先把他自己胳膊砍了,瞧那轻描淡写的劲儿,仿佛砍的只是一颗大白菜一样。
而这,就只是为了教你怎么折磨他?做那个什么见鬼的人彘?
这、这已经不是硬汉不硬汉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个变态的疯子!
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但就算是不要命的,也得怕变态的疯子。
胡狼不由的收起了刚才一脸的戏谑。
而也就在此时,那个跑过去搜马尸的马贼才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在马背上大喊道:“老大,没有,那……”
话还没说完,那马贼显然已经感受到此间诡异的气氛。
不止是老大没有像平时戏耍猎物那样在说笑,甚至连身后那一两百个同伴居然都安安静静的……别说人了,连马都没一匹吭声!
而所有的人,此时的目光居然都警惕的停留在那个原本被他们视为蝼蚁一样的汉人身上,仿佛在打量一个怪物一样。
邪了门儿了……马贼赶紧知趣的闭上了嘴。
“给他金疮药。”胡狼缓缓开口。
胡狼身边立刻有个马贼从怀里将一瓶金疮药掏了出来,扔砸到林书航的身上。
哐……
药瓶掉在了地上,林书航却压根儿就没有想要弯腰去捡的意思,而是将那带着渗人笑容的目光,转向了朝他扔瓶子那个马贼脸上。
汉人不说话,马贼也不说。
一分钟、两分钟……
所有人都能听到汉人断臂伤口处血流的声音——滴答、滴答。
止血?不存在的,这汉人压根儿就没把命当过命,他今儿要是‘赌气’死在这里,胡狼就得先撕了他。
僵持了一会儿,扔瓶子的马贼额头上开始出现了一滴冷汗,然后很快,连胡狼都冷冷的转头朝他看过去……
疯、疯子,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的疯子!你他吗不要命,我还要呢!
那马贼心中暴怒,可又不得不翻身下马,然后从地上捡起金疮药,最后还得双手捧到林书航面前。
林书航接过药,一脚狠狠的踹开了他。
不是他想疯,但要想先镇住这些见惯血的亡命之徒,想要得到一个对话的资格,那除了疯,林书航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现在至少开头看起来还不错。
他其实一直自己把握着分寸,失血情况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严重。
毕竟有灵元的存在,除了断臂那一瞬间,被他用灵元激喷出来那一波血液后,灵元就已经闭锁了主要的静动脉,因此流出的血都是些小血管,虽然同样伤不起,但暂时还不致命。
这让他此时的精神状态其实还好。
他相当淡定的给左臂敷了药,其实也就是将金疮药往上面一倒的事儿,对面的胡狼也终于在此时开口。
“你是第一个敢和我做交易的汉人。”胡狼冷冷的看着他:“告诉我,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