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秦熙春开门一见来人,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随后谨慎地出门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关门。
“怎么了?”陈暮言看出了秦熙春的异常,疑惑地问道。
“那个木马有问题。”秦熙春压低声音,从床底下藏着的木箱里拿出了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递给陈暮言,“我听说宁将军出事了,所以没敢去将军府,还好你来了。”
“这个?”陈暮言接过,只见是木马上包了一块黑布,他动手解布,秦熙春自己在边上说起来。
“这木马本来在宁将军那的,没想到前几天不知道是谁扔在我房间里了。我想着可能没用处了,就还给絮儿玩了。”
“这孩子这两天睡觉盗汗,木马被他压在枕头边,竟沾到了汗水,前天早上我去叫他起床,就看见这木马颜色变浅了。”
秦熙春一口气说完,陈暮言也已经把木马拿了出来。这木马以前一直在田箩那里,后来宁惟庸要调查被他拿去,所以陈暮言是真没有好好研究过这个东西的。只记得这木马雕刻地很精细,颜色的确比现在这个要深很多。而且汗水粘到的地方毕竟只是一块,这木马现在看上去就是斑斑驳驳的,颜色深浅不均。
他翻来倒去地看了一会,对秦熙春说道:“弄点盐水来。”
两人把木马整个泡进了盐水里,静静等了一会,就见木马表面的深色地方开始褪色,原本清澈的水立马变得浑浊。陈暮言和秦熙春对视一眼,心头俱是一紧。秦熙春想道。难怪之前不管用水泡还是用火加热这木马都没什么异常,原来它要用盐水才能显出迹象。
当表层的颜色褪去,浅色木马上那间刻在花纹装饰中的文字终于显露无疑。
饶是陈暮言见多了珍奇,这会看到这木马的雕工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精妙。原本深色的木马,这花纹装饰是一个样子,可褪色后,竟又是另一个样子了,那细细雕刻却完美融合在花纹中的文字极小,却也正因此一直隐藏地安全神秘。
两人捣鼓研究了一会,终于把木马上的信息读了出来,而这木马上隐藏的真相让两人倒吸一口冷气。
'西山藏一巨大铁矿,太子秘采炼兵,拐周边村民为役,是以财神招徒之说盛行。然令人恐惧之处,乃劳死民夫俱炼为尸兵,秘运南岭起兵谋事,下官路遇亲眼睹之,自知命无久已,刻此木马,望天见怜吾之家小。'
陈暮言沉吟了一会,突然抬头对秦熙春说道:“秦老板,戚国安危和谌家的清白全看你了。”
秦熙春脸色凝重,心里一闪而逝的茫然和恐慌很快被那滔天的恨意和责任感淹没,虽然不知道陈暮言要让他做什么,可既然知道是太子害死了姐姐姐夫一家,那他势必要为他们报仇陈雪。
“你立刻带着谌柳和谌絮秘密进京,圣上此前身体无恙,突然称病肯定是太子在捣鬼。你拿着这个信物去京都宁将军府,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宁老夫人,她会保护好你们,她也一定有办法把这信息送进宫给皇上。”
陈暮言拿出了宁惟庸有一天突然给他的信物,这本来是宁惟庸准备好让他护送田箩和宁惟修进京的信物,这会用上却也是天命注定了。陈暮言又看了眼这木牌状信物,心里隐隐感觉宁惟庸或许早有什么打算,不然不可能未雨绸缪地让他保护田箩和宁惟修安危,可惜现在这三人连同三皇子都失踪了,陈暮言心上像被压了一座大山。
“一路上你们三人乔装一下,我会派全部人手暗中保护你们。秦老板,路上一切小心。”
秦熙春慎重点头,心里明白陈暮言估计是要亲自去南岭解决那所谓的尸兵了。本想让他也带点人手,可想到年幼的谌柳谌絮,又看到陈暮言仿佛知道他想法似地对他摇头,这些话终究没说出口,最终叮嘱了他一句保重,两人立刻分头准备行动。